果你想求饶,就和我一起回去。”
宁不羡动作一滞,慢慢地昂起了高傲的头:“谁说我要求饶了?我今日来只是通知你,你背地里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令我不齿,沈明昭,你是怎么有脸指责我美人计使得下三滥的?你昨晚做的和我有什么不同?”
“那你昨晚答应的是真心的吗?”
“是。”她定定道,“我甚至想过不如放弃执念同你回去。我连逃都不想了,因为在我心里你……你很重要,可你呢?你觉得你配吗?”
“……”
宁不羡将梳子放回台上。
“那现在,算是两清了。”许久后,他才低声开口,“重新算账吧,不羡。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会重新有一笔账。”
宁不羡蹙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先把这次的账清了吧。”他淡淡道,“不是一直想要我正视你吗?那来看看吧,看看这五年过去,你究竟成为了一个怎样的人?”
*
有两匹快马在当日晚些时候便抵达了浮云山庄。
陶谦接到消息,立刻就去了山庄大门口,而另一边,兵士则速速报予了沈明昭:“大人,京城来人了。”
不是沈银星和叶峥。
来人是户部侍郎于敏芝,和台院新上任的侍御史杨况。
于侍郎是沈明昭还做侍郎时候的老搭档了,而那位杨御史,则是陇西大族杨氏的子弟。
于侍郎这一路似乎颠簸得不轻,一下马就在捶腰,一边捶还一边龇牙咧嘴地叫唤:“我们大人呢?那位祖宗呢?哪儿去了,他惹那么大麻烦不知道早点出来候在这里等着挨骂?”
杨侍御史则闻言皱起了眉头,估计是觉得这位于侍郎说话过于儿戏了。
“几个月不见,于大人说话真是愈发放肆了。”一个声音自门内传来,于侍郎大笑出声,而杨侍御史则当即崩直了身子。
沈明昭带着随行官出来了,淡淡发问:“来抓我的?”
于侍郎手里攥着圣旨,似笑非笑地问道:“大理寺和御史台,你猜是谁家来收你?”
沈明昭抬起眼皮:“御史台,你身边不就是侍御史杨大人么?”
“沈大人。”杨侍御史顿了顿,却并未躬身行礼,似乎是已经认定了这位品级原本远高于他的尚书大人在他们的圣旨念完之后,就受不起他任何一个礼了。
不过原本也该如此。
沈家不过中了时运,在先皇起兵时做了个马前卒,这才有了如今的荣华富贵。哪比得上他们弘农杨氏?
于侍郎干咳一声:“那我宣读旨意了?”
几位随行官员的手指不自觉地掐紧手心,掩在袖下。
京城的传闻昨晚就传到了他们耳中,此刻没当场跳起来申辩,已然算是镇定了。
不过,显然,比他们更镇定的是他们的主官,火烧眉毛危及己身了,他还是这么平静:“念吧。”
于侍郎展开了黄澄澄的圣旨,在场的人一时间齐刷刷地跪地,活似五颜六色的土豆坑,只剩下最前头两个宣旨的还站着。
于侍郎抬了下眼皮,开口道:“江南茶庄之事争议颇大,着令户部侍郎于敏芝为主巡官,侍御史杨况为副职,暂代原巡官,行江南西道巡查之职。”
“……”
在场一片死寂。
陶谦蹙起了眉,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并不如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