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屋那头正是热闹。
萧元宝掌勺做羊肉汤,祁北南剥蒜。
妈妈片肉,红棠在一头用温水洗菜,文哥儿则在灶下烧火。
在门房看门的秦缰跳着脚跑进来:“郎君,外头来了个房牙,说是想见您。”
祁北南扬头问道:“哪里来的房牙?可是之前引我瞧宅子的那个?”
秦缰点头:“正是他咧。”
“莫不是物色到了新的宅子,前来说与咱们听,要引去瞧?”
萧元宝也道了一声。
祁北南将手里的蒜放进了碗碟里:“我去瞧瞧。”
萧元宝道:“洗个手再去,一手的大蒜味道。”
祁北南依言用香胰净了手再行前去,教秦缰把人引去偏厅上,弄盏子茶给他先吃着。
待着祁北南过去的时候,那裹得厚厚的房牙,茶已经用了半盏了。
见了人,连忙与祁北南做了礼。
“这冷的天儿,你上门来可是有要紧事情寻我?”
房牙恭敬道:“本不当来打扰,只想着上回郎君与哥儿瞧中的那处宅子有变动,故此来与郎君说一声。”
祁北南道:“你且说来听听。”
这京都城里开了宵禁,夜间可真是热闹得很。
那处宅屋,本就距离外头的道儿不算太远,以前夜里间也不觉吵闹,只这夜市开了,外头的街市通宵达旦,宅屋那头便不如以前宁静了。
祁北南跟萧元宝看中的那处宅子属实不差,两人当时嫌价高了不曾定下来,随后没几个日子就有位喜爱风雅的老相公也给看上了去。
老相公是爽快人,很快就缴纳了定金与房牙。
本也当是板上钉钉了的事情,不想宵禁开了,老相公晚间在夜市上吃了消夜乍起心思去宅子那头瞧瞧,这一去发觉宅子也忒不安静了。
他心中生了不满,寻着房牙,嚷着要退了宅子。
心中又想要回定金去,还闹了好些日子,最后协商下来,退还了他一半的定钱。
房牙如实说来,他认得祁北南,知晓他的身份,不敢轻易欺瞒。
原是因着探花游街那日,他在街上见过穿着红袍骑着高马的探花郎。
“而今那头的确是不如先前宁静了,不过也并非十分吵闹。那老相公嫌喧嚷,也是因着年纪大了,夜里受不得一丝风吹草动,他要一处安宁的宅子养老。”
房牙道:“与宅子的主人家说了夜市的事儿,他尤为通情达理,愿意舍些价钱。”
祁北南闻言,心头起了些兴儿。
不论年轻还是年纪大的,也都尽可能的想寻个安静些的宅子。
否则终日里头的喧嚷,如何能够安心睡眠。
不过那处宅子因夜市而吵闹,算不得甚么大事。
他参与了夜市规整选址的事宜,工部已然差不多将位置敲定在外城及其内城边缘的几处位置了,他们看的那处宅子并不在其间。
这些事,若非主事之人,自是不晓得的。
祁北南问道:“那现在那头是个甚么价钱?”
“房契的主人愿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