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一百贯,也是想着快些出手了去,开了年好还乡。”
祁北南张口即道:“你且去转传我的话,八百贯。若成,可迅速过房契,我定不毁约。”
房牙听祁北南一开口便绕了这许多的银子去,哪里能轻易应下,只觉撞了狠人。
“如此,小的便前去问询一番,只是这价格实在贱了些,只怕房主不肯,还请郎君心头有些准备才好。”
“无妨,买卖不成是常事。”
待着房牙去了,萧元宝在灶屋里忙完,解下围裙儿,也想听听房牙来说了甚么。
先前因着价格,宅子的事情搁置了去他也没再想,这房牙登门来,倒是又勾起了他的心思。
待他过去时,人却已走了。
祁北南便与他说了房牙前来的缘由。
“你瞧得中那处宅子,若是这回价格合适,倒也能定下来。”
祁北南道:“毕竟合眼的宅子要靠缘分,并非是总能有合适的。”
萧元宝教祁北南说得有些心痒,那处宅子能买下当然是好,只不过他不免又忧心:“可你将价格还得如此低,已然是内城中二进宅的最低价格了,只怕教人一口拒了去。”
“若你与人交底儿,一来就是个高价格,那头只会想着要更高。如此也是为着先降低些房主的期待。”
萧元宝默了默,倒也是这番理。
也是因着他欢喜那处宅子,总觉着价还太低,怕了人家不肯。
没过两日,房牙又过来了一趟,果真那头不肯如此低价。
言是不差钱的主儿,宅子便是放着也无妨,还是要寻有缘人,而非是一味压价钱的人。
却又言,若是肯出个九百贯,他们也图方便,就让与他们了。
萧元宝心中好笑,说不差钱儿不肯卖,却又还是想要多一百贯去。
那这究竟是差钱儿还是不差钱儿。
只祁北南不在,萧元宝也没给房牙答复。
待着祁北南下职回来,他才又说与了他听。
祁北南其实也估摸出了那头会这般,既是不差钱儿,那就图个吉利数目,八百八十贯。
让秦缰与房牙带了话去。
翌日下晌,那头回话,不肯。
祁北南也不去加价,与房牙说,价也加了,一加再加是不能够的。
成便如此,不成即止。
如此过去了两日,那头也再没了回音儿。
萧元宝叹息,这宅子是黄了。
祁北南与他道:“二十贯再几百上千贯里瞧着不是甚么大数目,可真要一个铜子儿一个铜子儿的挣出来,却是不易。你瞧着我的俸禄便可知了。”
“且便是八百八十贯的钱,他也尽有得赚。京城前几年宅舍的价格可远不如现今高,便是我们县上的宅子,也得两百贯往上了,虽只长了一二十贯上去,却也是涨。”
萧元宝点头,他如何不知道这些。
“那就再行瞧瞧。”
不想又过了两日,房牙再次跑了来,说以祁北南的价格,那头答应了。
萧元宝心头怪是复杂,房牙告饶,央求这头可不要因着那头许了先前的价格,又做毁要再低价格,他实在是两头跑着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去。
萧元宝好笑:“我们不是那起子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家,先前说了甚么价格就甚么价,速速过了契,两厢心安也少去一桩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