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县里赏下的商铺如此,也不晓得磷州的那处宅子是何光景。
祁北南心头没抱太大的期望,自己也不得空闲前去查看。
等过了年,他便教铁男去磷州,将那宅子给打理出来就落下脚,顺道管理云平坊上十余间铺子。
两人带着一身尘味,在街边上走了走,散却了味道。
九月下旬的天气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街市上也热闹,能瞧见好些富贵闲人出门耍乐,其间好几个都穿着挽月纱做成的衣裳。
这挽月纱实在是妙,不光夜色下美绝无双,就是白日阳光下也别有一番姿容。
前阵子中秋拜月,有不少穿着挽月纱大放异彩,明家布行上的挽月纱价格肉眼可见的又涨了起来。
说来明达也真是有些手腕,这也大半年去了,挽月纱的路子当真也就还掌在他手里。
如今靠着这绸子,不晓得挣了几百金去,惹得城里做布行生意的商户红了一双眼,可又奈何不得他什麽,反倒是低三下四前去求门路。
祁北南悠悠与萧元宝说了一通,却不见人回应自己。
他偏头看了萧元宝一眼,瞧着人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前头。
他顺着目光看过去,见着前头有间布庄,唤做香云庄。
“可是想买料子?”
萧元宝却道:“哥哥瞧铺子里那个招揽客人的郎君。”
祁北南闻言立又看过去,果真瞧见了铺子大堂里头有个小郎君。
此人内着玉色内衫,外配一身剪裁很贴的松花交领长裾,腰间束着的腰封身姿板得挺立。
面生得如玉白,嘴角带笑,一双桃花眼,怪是惹人春心荡漾。
他身侧围立了四五个小娘子和哥儿,都倾耳听着他介绍挂在胳膊上的几匹料子。
不出半盏子茶水的功夫,出来的人怀里最少的都抱着两匹布。
祁北南眉头一紧。
他垂眸扫了萧元宝一眼:“此人打扮得比小娘子还鲜亮花哨,不似是个稳重的。”
“轻浮也好,稳重也罢,要紧是他相貌生得当真是出挑。”
萧元宝道:“像不像书里写的玉面小郎君?”
祁北南默了默,不咸不淡道:“这么远看得清什麽,不然咱们走到玉面小郎君身前去瞧瞧吧。”
“那多冒昧啊!”
萧元宝有点不信自己的耳朵竟然会听见祁北南说出这样不得当的话来。
他收回眸子,对上祁北南一张臭脸,方才回过味来。
“我不是……”
萧元宝有些好笑,赶忙解释道:“我不是刻意要瞧他的。此处是穆家的布庄,鑫哥儿家里把挽月纱的生意握在手里头,穆家布庄的生意冷清了好多。”
“听闻穆家在外跑生意的郎君教穆老爷唤了回来,时下在香云庄里料理生意,他在此处,香云庄的生意都红火了起来。”
祁北南道:“这与你瞧他有何干系?”
萧元宝道:“历来貌好的人,不论男子女子还是哥儿,总教人多欢喜些。”
“我此前没想到在生意上竟也能占许多便宜,我将这事情记在心里,他日要是经营生意,跑堂的伙计也寻上两个相貌好的,如此岂不是更能揽下些客。”
“不许以貌取人。”
祁北南道:“以前就喜欢看相貌好的小郎君,与你说教一番,只应付我说记下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