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吃饭就是早,太阳还没落山呢,大家就都吃饱了。文贤莺不惧怕文老爷,明目张胆地就去约杨氏,要一起去石宽家。
之前慧姐来叫的时候,杨氏就说不去,说自己年纪大了,不跟年轻人一起玩。可这会文贤莺又来约她,她就不太好意思拒绝了。收拾了点东西,带上秋菊就出了门。
杨氏的手被文贤莺挽住,别人看着,还真像一对母女。杨氏心里想,要是有这麽个女儿,也挺不错的。在路上,她把脑袋凑过去,轻声问:
“你爹不让你去石宽那,你还敢去,不怕他骂你呀?”
“我又没干什麽坏事,为什麽不能去呀。”
其实文贤莺这也是在示威,石宽都敢偷偷跟她爹对着干了,她要是不敢,那不就被比下去了嘛。
杨氏对石宽的感情挺复杂的,她既希望能跟石宽有点奇妙的缘分,又不想跟石宽接触。当她知道文贤莺在码头亲了石宽后,心情就更复杂了。她瞅了瞅身後的秋菊和小芹,又轻声问:
“那你是不是喜欢石宽呀?”
这个二姨娘人挺好的,不爱嚼别人舌根,文贤莺说话也就没那麽多顾忌,反问道:
“要是我也喜欢石宽,是不是就犯了文家的大忌?”
“大忌倒谈不上,不过你爹肯定不会把两个女儿都嫁给石宽的。”
这也算是变相承认了,杨氏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不过脸上可没表现出来。
文贤莺也不舒服呀,每次一说到这种事,就会莫名其妙地有股反抗的劲儿,她撅着嘴说:
“还不是嫌石宽是个乡下人,没有本事呗。”
“要是你非要跟石宽在一起,那文家估计得乱套,说不定还会是悲剧的开始。”
杨氏拍了拍文贤莺的手臂,想着文贤莺刚才说的话。那话虽然是牢骚,但也是事情的本质。如果石宽是城里的公子,家里有权有势,那别说是两个女儿,就是三个女儿,文老爷也通通想塞㣉石宽怀里。
聊到这儿,两人心情都有点沉重,彷佛心有灵犀一般,都默契地不再继续聊下去。只有脚下的鞋子拍打着古老的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到了石宽家,高枫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迎了出来:
“癫癫,快教我打麻将,等我学会了,我们在学校就可以自己玩,再也不会无聊咯。”
“我才不教你呢,我要把你的钱都赢光光,慧姐说你有罗竖教,不需要我教。”
刚才在路上还闷不吭声的文贤莺,一下子就变得活泼俏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