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家嫡出的谢大爷没得早,那位大夫人寡居多年,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谢尘又是如今谢府的当家人,府中的下人,大多也就直接称呼戚白玉为夫人了。
而谢家同辈儿的女儿,谢尘最小妹妹的谢如眉,前两年也出嫁了。
谢家人口如此简单,戚白玉又没有孩子,膝下连个庶子也没有,再加上白歌这几天,也没瞧见过自己那位声名煊赫的姐夫,戚白玉的日子过得着实清冷了些。
想到这些,白歌心中也难免对这位身份尊贵的大姐姐多了两分同情,倒是能够理解她为什么给老夫人办个寿宴还要从娘家找姐妹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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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音阁,之所以称做阁,概因这是一座二层小楼。
一清早,推开二楼南侧小厅的窗子,便能瞧见园子里的景致。
这几日天气回暖,正值仲春时节,园子里的杏树已开满了花,清风拂过,花瓣如雨簌簌落下。
这让白歌想起戚白玉说的,这韶音阁原是谢如眉的闺房。
她想象着夏天的夜晚,坐在二楼的窗边,闻着花香,沏上一壶新茶,纳凉看星星,倒是能品出些闺阁趣味来。
散着一头湿发,她趿着半旧绣鞋,靠在窗边坐下,悠然自得的看起手中书卷。
晨光里,少女肌肤莹润,乌发如云,潋滟的桃花眸子微微眯起,一身茭白纱裙勾勒出纤细曼妙的身姿。
她懒洋洋的斜倚在窗边,伴着窗外杏花雨纷纷,却仿佛入了江南才子笔下的美人画卷。
小招提着食盒站在不远处,被自家姑娘的美貌摄的出了会神。
等她恢复清醒,又有些气恼叫道:“姑娘,你头发还没干呢,就坐窗边吹风了!”
“嗯。”
白歌敷衍的应了一声,许是都没听清小丫鬟在说什么,手中书卷也是半天没翻一页,显然是有些出神。
小招走过去找出一条干净棉帕子给她细细擦头发。
“姑娘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白歌回过神来,问道:“今儿是二月二十八吧?”
小招捋着她柔顺乌黑的发丝道:“是啊,算算离谢老夫人的寿宴也没几日,大姑娘那边也不知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歌看着手中书卷,目光却有些发散。
“那是不是快放榜了?”
小招恍然想起道:“应该快了吧,会试结束都半个月了。”
她转而打趣道:“姑娘是不是在想,会试放榜了,裴家就该上门提亲了?”
白歌被猜中了心思,有些窘态的用手中书卷回身敲了一下小招的头。
“会试之后还有殿试呢,殿试之后还有琼林宴,他这两月且有的忙。”
小招笑着躲开:“那不是正好,赶着姑娘你十六岁生辰下定,双喜临门呢。”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姑娘我好久不教训你,还真是要上天了!”
“唉呀,姑娘害羞了!”
主仆二人顿时在韶音阁的二楼上笑闹起来。
少女清脆如银铃的笑声顺着二楼开着的窗户飘了出去。
莫妄斋中。
谢尘在女子的嬉笑声中,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