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不怕她,起初当是要干嘛,当发现周希云并不会干嘛后就放肆起来了,不久干脆反过来压着周希云,朝这人脸上拂水。
周希云都受着,不反击。
她们小孩儿似的,挺有兴致地闹腾,很久都消停不下来——大部分时候都是乔言在撩拨周希云,嬉皮笑脸的,一会儿用湿毛巾捂周希云,一会儿手脚并用压上去,倒周希云怀里,蹭那人的胸口,懒猫儿般趴对方怀中,有时枕周希云肩膀上歇歇气。
没力气了,乔言长长舒—口气,抹抹水,说∶"好………"周希云回道∶"现在出去?"乔言嗯声,"睡觉了,明天要干活。"周希云又为之擦干净水,吹吹头发。
出去还是周希云抱着,乔言都不用走路,脚不沾地就回了房间。今夜是周希云留她这边,双方仍是一屋,换个地方而已,区别不大。
乔言让出半张床的位置,等周希云上来了就侧躺着,盯着这人看了看。
其实也瞧不清楚,乌漆嘛黑的,顶多看个模糊的轮廓,瞅不见对方具体的哪个样。
乔言凑上去摸摸周希云的脸,"几点了?"
周希云亦侧躺,说了个大致的时间。"这么晚,过得好快。"乔言说,"回来的时候才十点。"周希云接道∶"进门差不多九点五十。"乔言无端端乐呵, "记性挺好。"周希云说∶"你先前问过一次。""有么?""有。"
贵人多忘事的乔言哦了声,先前光顾着打闹去了,哪还记得自己讲过哪些话。她思索片刻,不多时又挨近找寻周希云,在被子底下窦窦窣窣地摸着,蒙头蒙脑地对上周希云的嘴巴,但快接近了又不亲上去,只小声道∶"你明天事多吗?"
唇上的暖热让周希云晃神,半晌才回道∶"下午有一个小会,其它时候不忙。"
到这儿乔言就懂了,放心了,大胆地凑过去。
周希云接着她,承受她的亲吻。
乔言赏了周希云点甜头。不多,仅只一点点。
讨债鬼永远磨人,腻腻歪歪老半天,愣是把氛围慢慢带了起来。周希云原本不打算干嘛的,但不多时还是搂上了她的肩膀,配合她。她坏心眼子,到这儿就倏地退开了,立马老实规矩下来。
周希云将她拉回去,不让睡。
她直挺挺瘫尸,无论周希云怎么摆弄自己,总之就是不回应。周希云好气,捏她脸蛋。
"痛..."她又假模假样叫唤,"脸上没多少肉,别捏了。"周希云无可奈何,再捏一把,"老实点。"她说∶"睡了睡了,好困。"
周希云松开手,至此也不能咋样,只能由着。
乔言得逞地扬起嘴角,裹紧被子,仅露出一个脑袋,轻轻说∶"好梦。"周希云强行闭上眼睛,"好梦。"乔言伸手摸过去薅这人的腰,一下一下地挠。周希云又在被窝里抓住她的手,逮住了就不放。
乔言不打算收回来了,挣都没挣扎,安生任由周希云十指紧扣。
她们保持着这个样子入睡,直到乔言先睡过去为止。
又是一夜。时间恍惚间就过了。
日常生活里开心了惬意了,整个人的状态都会截然不同,好似有了更明确的方向,做什么都更有动力。
恋爱这事很神奇,来得悄然,改变也是潜移默化,几天就是一个新的样,等到半个月后,似乎一切都是原样,又似乎都变了。
这种感受挺新鲜,对双方都是如此。
但平静只是一时,真正的问题没得到解决之前,该面对的现实逃避不了。
周慧文回国了,到了A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清河街这边,打算与周希云面谈。周慧文先电话联系了乔言,算是提早知会一声,打个招呼,当晚就来了,只身到望江嘉园。
乔言硬着头皮去接应,不得不请周慧文进门,暂且藏住秘密,装作若无其事地安排母女俩见面。
母女俩的碰面后的气氛挺紧张,宛若俩陌生人。
但周慧文对着乔言的态度还将就,因为不知道内情,所以进门后就将包包递给乔言,和气地委婉柔声道∶"乔乔,能帮阿姨先保管一下这个吗?"
以此支开乔言。
乔言心都是抖的,哪敢不从。
暗自瞄沙发上的周希云一眼,她神色复杂地应下,识趣将地方让给她们,转身上楼梯。
周希云朝这边望了下,目光落到周慧文身上,再用视线余光瞥向乔言的背影。轻飘飘只一眼,不多看,不着痕迹就收回去了。
周慧文未曾察觉到她们的不对劲,等乔言走远了才转向客厅中央,慢慢过去。
周希云对亲妈还是尊重,起身,将茶水倒上,开口喊∶"妈。"
周慧文不接茶水,不应声,面无表情地站着,一言不发地端详着女儿。
"您坐,"周希云不卑不亢说,把茶水推到周慧文面前,"先歇会儿。"
连日的出差奔波让周慧文的气色看起来很差,她脸有些白,眼角的皱纹都更深了,透露出掩藏不了的疲惫。周慧文不想绕弯子,没心情废话,开门见山就直奔主题,问∶"回家,还是不回了,想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