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散心是真的散心, 不过来也的确是不过来了。
一行人约了朋友在郊外碰面,今下午要聚一聚,这是昨天就计划好了的, 邢远他们一早就通知到位,余下的人都在另一边等着了。
整个队伍里只有乔言蒙在鼓里.被拐出洒楼才知情.她有点愣脱口道∶"那周姨问起怎么说?"
周希云发动车子,轻描淡写回答∶"让邢远再找个借口应付。"
大众车逐渐远离停车位,街道上的风景倏地拉成虚晃的线,变得朦胧而模糊,酒楼很快被甩在后面, 拐个弯就完全看不见了。
这法子还行,应该能糊弄过去。乔言思忖了下,不反对。
再回去也就那样,挺没意思的,无用的交际场合让人心烦,来来去去就那点事, 兜转一大圈麻烦得很。
乔言不喜欢混杂在一众相对陌生的宾客中, 周希云也待不下去,不如出去晃悠一圈,省得浪费精力。
乔言说∶"我晚点也给我妈打个电话。
"我跟伯母讲了的,"周希云接道,"她刚看到你出来了。"
乔言嗯声∶"行。"
周希云这才点明要去的地方, 报了个名字。
八里亭,一处空旷且人烟稀少的片区,那边有条弯道坡度较大的旧马路, 废弃的工厂和房子也多,是飞车党常去的聚集地。
她们这趟就是过去兜风的,随便骑摩托转转,晃两圈放松放松。
八里亭离城区大概一个小时车程,抄近路最快也要四十多分钟,还是有那么远。
停车在一处荒废的工厂大门前,那里边已经有一大帮身着机车服的靓丽男女提前抵达了,一群人皆都倚在自个儿车前撑着,要么低头看手机,要么与同伴闲聊打发时间。
大门后支起了俩烧烤架,地上凌乱堆着酒水饮料什么的,不远处还有摞成小山的帐篷包,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
——都是这群小年轻开车送过来的物资,今夜要在外边露宿,集体搞野营野炊,打算就地过一晚。
乔言开门下车就撞上这阵势,一眼就认出那伙人里有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早前在邢远生日派对上见过,那位北方朋友也在,今天比之上回精神多了,梳着个大背头,穿一身黑,打扮得像那么回事,帅气又周正。
发现邢远他们到了,北方朋友率先招招手,冲乔言笑道∶"乔小姐,好久不见。
乔言不记得这位的名字,隐约中有印象对方姓华,便喊人家一句,也回道∶"好久不见。"
北方朋友又朝周希云几个打招呼,笑呵呵的。邢远上去就搂着抱一下,夸北方朋友他们速度给力,这么快就把要用的东西都找齐搬来了。北方朋友说∶"这不昨晚希云打电话催,半夜就凑齐了,今早才搬过来。"
言讫,又转向周希云问庆生宴如何了。
周希云上前接话,领着乔言进去,到人群里站会儿。
那些人见到多来了个乔言也不觉稀奇,好似全都知道她会出现,问也不多问。一阴柔漂亮男生拎两罐喝的过来,先递给乔言一罐,再给周希云一罐,然后指了个方向,指向几米远棚子下的几辆空机车∶"希云姐,你们的车都在那里了,工具箱也在,有什么缺的可以找远哥要。"
周希云颔首,以示知晓了。
乔言应声顺势望去,心知那是为她们准备的。她认不来机车的牌子,对摩托不熟悉,一眼只感觉那些车子大气有型,应该挺值钱。她凑近挨着周希云,低声问∶"要做什么这是,不是去兜风?"
"嗯,是兜风。"周希云说道,"等下开这个出去。"
乔言嘀咕∶"我以为开轿车。"
"那个不方便,容易刮擦。"周希云说,"会这个吗?"
乔言点点头,"还行。"
周希云温声说∶"那随便选一辆。
乔言怔了怔,"哪儿来的车?"
那几辆机车自然都是周希云的,不可能是别人的。邢远他们也有铁疙瘩宝贝,但舍不得把这么好的摩托开到这边的烂路来糟蹋,只有周希云不在乎这些,大手一挥就让北方朋友他们把车子全都弄过来了。
当然了,这些车平时肯定不是停放在西井大院,周希云名下有几处房产,平时不住人,都用来堆这些玩意儿了。
周希云解释,也没具体说哪一处,反正都是城里送来的。
乔言挑挑眉,选了一辆纯黑色的。
到了之后得歇歇,整理一下场地,相互搭把手把帐篷支起来。
温如玉带乔言到一边坐下,旁观这群人干活。周希云和邢远加入其中,帮着出力。温如玉同乔言聊了会儿,问问近况,陪着唠嗑。
乔言有点缓不过来,从正儿八经的宴席转到这么自由无拘束的地界,晚上还要睡帐篷……她应该住哪儿?
看这样子不太像是一人一个帐篷,多半要混搭。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温如玉仰头喝完水解释∶"你是单独的,不跟我们一起。"
乔言侧头,讶然张张嘴。"她也是?"
误以为周希云也要混着住其它帐篷。
温如玉笑了笑,回道∶"希云也是单独睡,你俩挨着的。"
乔言状似不在意地应声,眼睛斜瞄周希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