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房子里没其他人.不用担心会被发现,这么晚了,更不会有谁会突然找上来,连手机上都没不合时宜的消息打扰。
这里是独属于乔言发挥的地方,容许她恣意妄为。
电视机又一次成为只会发出声响的装饰物,无人在意, 电影里演的剧情再精彩,她俩都没多看一眼。
只有中途的时候,周希云觉得对白的声音太大了震耳朵,便抽空调低了音量,一度想关掉电视。
乔言不给关,不乐意小客厅里太安静,还在周希云摸到遥控器的瞬间捧起这人的脸掰回来朝向自己不让周希云关注别的事物而分散精力。
要多强权有多强权,横到容不下半分瑕疵。
动作幅度太大,周希云差点没撑住胳膊,险些被恩倒跌下去。
乔言哼唧了两下,不情不愿放轻力道, 抚着周希云的脑后, 口齿不清说∶"你看着点……….'
周希云根本没回话的空闲,张张嘴欲回答结果后一秒舌尖就传来微微的钟痛。痛感持续了两秒,很快又变得莽撞又温柔。
乔言小心翼翼的,做状再拱拱她高挺立体的鼻子,总是有一大堆卖乖的花招。
到后面又是挠挠周希云, 不痛不痒地闹一闹,面对面坐在周希云腿上,自己的双腿则曲在两侧,等过一会儿再缠住周希云的腰,又开始作怪地要吃人了。
周希云不得已将一只手护她背后,柔声说∶"后边是茶几,不要磕上去了。
乔言漫不经心回道∶"我知道。"随即又是∶"你好啰嗦,管来管去的。"
周希云说∶"不是管你。"
"就是。"她凑近对方耳畔,有意无意轻吹口气,还一脸无辜道,"算啦,我今晚心情好,不计较,你要管也可以。"
黑的也能讲成白的,处处是歪理。
耳朵上有些痒,周希云眼神都变了,脸色亦不大自在。
乔言仿若找到了开关一般,见周希云有反应就可劲儿胡来,有一下没一
地再慢慢地吹.从耳朵
到脸廓,再到下巴与嘴角,好似这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一次不够尽兴,到了嘴角还得这里挨那里碰,片刻后又来。
周希云躲了躲,但没能避开。
乔言轻笑,指尖摸到周希云的耳根处。很烫,热热的。
窗边的帘子被风吹起一角,接连晃动。
电影放到一半就没了,之后插播了十几分钟的超长广告。下半部演的什么她们都没在意,广告没结束就关掉了电视机,一块儿进卧室了。
乔言抱着周希云不松手,都快吊对方身上,进房间前还颇正经说∶"今晚天好黑,月亮都没有。"怕摔了,周希云不得不搂着她的腿,应道∶"是有点。"她勉为其难说∶"唉,你咋还那么胆小.…."
言下之意就是不走了,寻个由头留下。
找借口也得从周希云身上找,坚决不承认自己有歪心思。
进去后,周希云多拿了床被子出来,夜里一人一张。某人睡相不过关,有卷被子踢被子的习惯,晚上总是不安生。
乔言舒心拢紧原先那床松软的棉被,上去后就没长骨头般倒着不动了,小半条白细光滑的腿露在外面了也不在乎,不怕冷似的。
不过这个时节也不冷了,起风时凉快,偶尔偏热。正是一年四季里最舒适的时段,怎么着都惬意。
周希云帮乔言掖好被子,把她晃荡在外的腿裹进去。
乔言包粽子一样只钻出个脑袋,忽而说∶"我手机忘拿了,还在外面沙发上。"麻烦精一个,先前不讲,现在才记起来。
周希云说∶"明早再拿,走的时候捡上。"
"不行,我不习惯。"乔言说,"要是有人给我发消息怎么办,明下午还得回店里,容因早上可能会找我,我妈她们也会发消息,而且周姨回来看到了咋整。你帮我拿一下,几步路的事。"
"我妈明晚才回,上午不在家。"周希云说,但还是折身出去找手机,没多久再拿着东西进来。
手机放在了近衣柜这边的床头柜上,与周希云的搁一起,没送到乔言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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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真准备睡了,没喊着要手机。
周希云也躺下,屋内都清净下来。
谁都没说"晚安"之类的话,没到那种肉麻腻歪的程度,酝酿得差不多了就该歇下。乔言也不闹周希云了,缩被子里闭上眼睛。
两床被子的阻碍界限分明,各自碰不到,这么挤一处倒也不尴尬。
并且,她们又不是没这样睡过,以往出去露营、旅游,还有后来有一年遇到地震必须到外面打地铺,都是这样过来的。
乔言没感觉哪儿不适应,除了心跳得有点快,其它的都还好。周希云亦平淡接受,好像这并不稀奇。
安然,寻常。
过渡良好,没出任何茬子。
如此局面保持到睡着为止,到下夜里乔言困得迷迷瞪瞪的,一个翻身就踹开了身上的被子,再一个转动又往暖和的地方挪,半梦半醒间就滚进周希云那边。
周希云睡眠浅,当时就觉察到了。
乔言浑然不觉,扭一会儿就圈住周希云的腰身,全程一气呵成,硬是一点不见外,比在自己床上还自由,似乎忘了这是啥样的场合。
周希云不推开她,随便了,手一动也把她勾怀里。
今夜两人都身着轻薄的睡裙,这么严实抱一堆,衣料摩擦间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身形曲线,触感柔软而温暖。
凌晨时分降温了,窗户没关实,凉意贴着缝朝屋里溢。乔言朦胧迷糊之中觉得冷,不由自主就再往周希云那里挤,都快将周希云拱床下去。
周希云被这祖宗彻底弄醒了,仅有的一点睡意都烟消云散,后半夜愣是没怎么睡着,好好休息成了奢望。
当已经退到床边了,周希云不得不搂住怀里这位往另一边挪挪,不然再这么下去她俩都得掉地上,今晚非得睡地毯不可。
乔言这时才稍稍有点感觉,但不是反省自己,却是以为周希云没事故意推她,睡懵了分不清虚幻和现实,还以为做梦呢。她一张口就埋怨,有气无力地问∶"你打我做什么……"
挺会栽赃人,毫无自知之明。
周希云懒得解释,卷巴卷巴被子就把她箍面前,低低说∶"睡你的。
乔言就又合上眼皮了,倒那儿如同歇菜了一般。呼吸匀称,胸口轻慢地起伏。
周希云抵她身后,规矩把手放空隙里,不碰到乔言。始终还是自持克制,不会趁这时就怎样。
周女神依然稳妥有范儿,意志力坚定。比之旁边这位可有原则多了。
可那只是表面的行径,实际上还是挺恼火,尤其是乔言总爱向这边退,翻来翻去地转动,有时背对着周希云,曲着身子靠上来,有时面朝周希云,无意识地抬抬手动动腿,一定要搂着扒着才作罢。
且到了凌晨四五点那会儿,乔言许是睡舒坦了,精神头上来了,便将爪子摸向这边,一面揪着裙角耍无赖还一面叨叨∶"你身上好暖和……"
周希云唇间气息都一室,细瘦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乔言惯常地磨苛人,又靠近些,心满意足重述∶"周希云,你那边真热乎。"
周希云唇瓣都快抿成一条薄薄的直线,许久才嗯了一声。
乔言把脚塞周希云小腿上,冰她,待不冷了才收敛。她趴周希云胸前,将脑袋枕周希云肩头,换了个极其有存在感的姿势睡觉。
周希云一再放任,至此还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