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卿又在门外敲了两下,催促道∶"乔乔,乔言!""醒了没?""你们还没起来?"
七点十分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该是约定出门的时间。
乔言觉着裹着被子不对劲,又连忙把这玩意塞回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盖周希云头上,急急叮嘱道∶"你躺着不要乱动,我去拦住我妈。"
周希云坐床头,细长白皙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外边的徐子卿再喊了声,真以为她们是睡过头了起不来,非要把人给叫醒才作罢。乔言麻利应声∶"来了来了!"
开门过后便是亲妈的一番询问与试探,徐女士关心女儿,眼见乔言脸色惫倦没有精气神,嘴皮子还红红的,又是上火又是劳累的样子,乍然还当是生病了。徐子卿用手背试试乔言的额头和脸颊,一面往房间里瞅瞅,不解问道∶"怎么了你,脸色这么白,昨晚没休息好?"
乔言侧身挡住,心虚不让看里面,怕被发现端倪。"没,很早就睡了。"
徐子卿把早饭塞乔言手上,"希云呢,没起还是出去了?"说着,再朝里面看两眼,想要找找周希云在哪里。
乔言哪敢让看,往旁边挪动小半步继续挡着,搪塞道∶"起了起了,先前就起了。"
徐子卿又问∶"在洗漱?"
乔言说∶"不是。"
旋即再是扯谎∶"她有事,刚在回复公司里的消息呢,估计还要一会儿。"
当妈的又开始关心周希云,问是什么事,要不要紧,等会儿能按计划出去吗。
"那我跟慧文说说,也不急,可以等她一会儿T作更重要,先忙完再看,不然晚点出去了也玩不尽兴。"
乔言担心多讲几句会露馅,迅速扯上早饭,及时结束对话, "行行行,我还没洗漱,这边搞完了再过去找你和周姨,应该不会太久,顶多半小时。好了,我关门了,晚些时候见。"
言讫,毫不犹豫就把徐女士关门外,还不放心上了反锁。
一早上的兵荒马乱,搞得比昨晚还紧张。
其后就是抓紧时间收拾,换衣服,有多快弄多块。
因着长辈的出现与催促,乔言和周希云都没空顾及晚上那档子糗事,亲不亲嘴的只能暂时往后搁搁,不得不把眼下这关先度过。
凡事有个轻重缓急,内部问题可以慢点来,现在必须一致对外。
大抵是本就没底气,心里有鬼,乔言火急火燎的,起床后就这里收那里拣,还跑进盥洗室里照镜子,怕像之前那样,否则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长辈们都是过来人,眼睛毒辣,有什么可不好瞒过去。
乔言太了解亲妈和周姨,自知不把尾巴藏起来,绝对会被察觉到。
相比起她的一系列鸵鸟反应,周希云就显得淡然许多,处变不惊,对徐子卿的到来亦接受良好。不论昨夜还是现在,都保持着理智。
乔言洗漱完后过来了一次,扒着周希云的脸与脖子等地方到处看看,也不吭声告知要干嘛。周希云任由处置,坐那儿不动。
收拾完出去已是七点四十,三位长辈早都在楼下侯着了。
其后就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去,,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周慧文一见到周希云便问及工作,问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这么早公司找来肯定是出了大问题。
周希云游刃有余,谎话讲得漂亮圆满,把乔言乱编的坑填上。
"还需要做哪些事吗?"徐子卿插嘴道。
周希云摇头,"那边有别的同事交接,我这里只是中转一下,已经可以了,后面不归我管,其他人会负责。"
"那就行,不然真有什么,多半还得赶回去—趟。"徐子卿说,一颗心落地。
周希云无比镇静,几下就把问题简单带过,将话锋转到今日的游玩路线上。
乔言就是个只会窝里横的鹌鹑,平日里多能,,当下却不敢随便开口,隐形人似的杵旁边啃包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算是从清早的惊吓中平复过来了,可另外的还没完,情绪仍沉浸在晚上的事中。
与以往哪一回都不相同,这一次她们之中谁都没喝酒,乔言再寻不到拙劣的借口来自我欺骗这是意外,是喝多了干出来的混事。
周希云先动的手,她也立场不坚定,但凡偏离了其中谁的意愿,这事就不会存在,压根不可能,连开始都不会有。
乔言连打都没打周希云一下,着实没原则,比上次可软和多了,起码上次十分贴合直女行为,临到关头还是醒神了,没真的倒进去就出不来,还是很有骨气。
乔言插上吸管,一下就喝掉小半盒牛奶。两口一个小笼包,还怪噎人的,哽得胸口难受。
偷摸瞧周希云两眼,心里变得紧巴巴的,乔言不自然地捏捏盒子,怔了怔,没出息地冒出一个念头∶
完了,好像亲对方的时候,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