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笃定∶"你就是。
周希云说∶"刚才没注意到"
br />乔言气鼓鼓,"刚刚我那是逗你,你还当真啊?"
周希云∶."
面前这位嘴皮子功夫着实厉害,诡辩的本事一流,总之将来说去都不是她的错,全是周希云不对。
周希云实诚说∶"是有点。"
乔言又好气了,作势可怜兮兮地揉手臂,惯会叫唤卖惨。"好疼好疼,钦,织……"
周希云低下眼,沉默地注视,也不开口宽慰,过了片刻才沉声说∶"是另一只手,反了。"
乔言顿了顿,憋了须臾,极力要脸地挽尊∶"我这是连带痛感,传染到那边了。"
周希云不上当,后退远离点,绕过去,先把垃圾扔了再说。"箱子里有药,需要就自己拿。"
乔言拒绝∶"不要,药的味道那么难闻。"
周希云不多劝,扔完东西就倒放行李箱,还是将药膏找出来,走上前递过去。
乔言立时不作了,扯了扯唇角,一脸无语说道∶"周希云你是不是臭木头,怎么死板成这样,一点乐趣都不懂。"
周希云蹲下,不论真的还是装的,依然抓起她的胳膊看看,往上面抹药。
乔言有些抵触,不愿涂抹这个,但终究还是顺着了,没挣脱对方。
折腾几下子,她们又被拉近,不至于那么拘束。
收整堆放行李不费时间,隔壁十来分钟就搞定全部。徐子卿过来敲门,喊赶快下楼吃饭。
客栈的住宿里包含了一日三餐,老板到点就会招呼大家,时间都有相应的规定,过时不候。她们来得不早不晚,正巧赶上中午这一顿,可以与老板一家及其他客人凑两桌,趁此了解下当地的情况。
有能干的妈妈们在,除玩耍以外的事都不用年轻人操心,交际什么的都是徐女士她们来,一个饭间就足以把周围的所有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比网上查攻略还方便。
老板一家热心,告诉大家哪儿会宰客,哪儿买纪念品实惠,还有本地值得打卡的景点有哪些,门票怎么买才划算。
乔言对那些不是非常感兴趣,上桌就埋头干饭,连吃两碗。
看不下去这位八百年没吃过美食的德行,周希云分半碗米饭倒给她。
乔言用筷头敲周希云手背,以为这是对方吃剩的,端开碗,不识好人心地小声说∶"吃不下堆自己碗里.…."
周希云夹一只虎皮鸡爪丢这嘴碎子盘子里,"一口没动过,干净的。"
张口吃一颗虾仁,乔言口齿不清地嘀咕∶"先前没看到你吃没吃……"讲是这么讲,可旋即还是扒一大口米饭进嘴,极其满意地狂扫桌上的地方菜。
饭毕,消消食。
下午出去逛一圈,四处看看,顺路找宾馆。
乔言吃人嘴软,还没出去那会儿就摸手机翻半天,想帮周希云找个好住处,可不走运,附近大部分宾馆酒店都满客了,正规点的民宿亦被订完。
周围只剩下两家青年旅舍,就是拼伙住宿舍的那种,如上下双人床,一间屋子至少住八个人。
假期时段完全是卖方市场,到齐木镇看赛龙舟的游客太多了,这里的青年旅舍床位都大涨价,竟然敢卖180RMB—个铺位,堪比抢劫。
然而饶是溢价如此严重,游客们也是毫不犹豫下单抢这些。
乔言只是退出去看了下别家,再点回去时,两家青年旅舍也满员了。
现在仅剩下的选择还有三种,一是住黑旅馆,二是找当地人家花钱借住,三是到外面买帐篷露营,锻炼一波生存技能。
街上有卖帐篷的店,还不少,两百多就能买一个。
本地政府也充分考虑到了大伙儿的处境,早就免费提供了露营的场地,街尾甚至有专门供大家打地铺的室内场馆。
乔言为难地打量起周希云,一时无话。
周希云已经搜完app了,也给其中两家小酒店留言,让有空房间就及时通知她,她可以加钱住。可惜还是无用,愿意加钱的又不止她一人,酒店那边收到了数条类似的电话,对此只能公式化答复如果有一定通知。
挂断电话后,小酒店再没有二次来电。
街上走一遭,倒是有拿着小卡片的本地黑中介凑近拉客,一开口就悄声问∶"小姐,住店吗,五十块钱一晚?"
神情之猥琐,就差把骗子俩两字刻脑门上了。
转悠完镇子,两人都只能认命,逃脱不了注定的"缘分"。
乔言吃瘪地勾住周希云的衣角,低声说∶"晚上我先洗澡,不准抢。"
周希云大方嗯声∶"好。"
下午的行程闲适轻松,晃荡一大圈,买点小玩意和特产,再把明天要玩的地方确定好,差不多就天黑了。
她俩下半天啥都没做成,出门就帮自家妈背包,买东西时就负责结账拎袋子,中途还得排队买喝的。徐子卿使唤亲女儿绝不心软,要星星要月亮只需吆喝一声∶"乔乔!"
六月上旬的齐木镇并不热,但乔言还是累出了一身薄汗,险些没背过气去,半条命都快无了。
周慧文不如徐子卿那么能剁手,买的物品不多。
周希云默不作声从徐子卿那里接过几个袋子,还帮姥姥提饮料,全程负责照看老人家。
八点多回到客栈,乔言卸掉全身上下的东西就飞快进房间,生怕徐女士再喊自己干活,撇下周希云跑了。
周希云在隔壁房间待了半小时才过去,帮周慧文做点事,下楼跑跑腿,回另一边时差不多是乔言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
时间点掐得挺准,早两分钟都会撞上。
乔言边擦头发边坐床边,见人进来了就说∶"热水有点烫,别开太大了。"
周希云应声∶"嗯。"
言讫,到行李箱那里找自带的沐浴露洗发水等等。
乔言光脚踩地毯上,瞅见对方连这些洗漱用品也带上了,脱口道∶"这里不是有吗,你带这么多过来做什么。"
周希云说∶"用不惯外面的。"
"不都一样的效果,只有味道有点差别。"乔言叹道,"你可真讲究……"
周希云回道∶"不一样。"
不能理解这种麻烦,乔言说∶"反正抹身上都会洗掉。"
周希云瞄她—眼。
她自觉住嘴,未了,还是憋不住咕哝∶"本来就是。
周希云抱着一堆洗漱用品进卫浴间,进去了才反手合上门。里面响动几声,动作很轻。
乔言没太关注,埋头搓洗衣板似的擦头发,直到感觉可以了才收住,无心转头望向那边。磨砂玻璃门挡住了里头的场景,但又不是彻底隔绝,隐约还是能瞧见些许模糊的身形轮廓曲线,依稀能窥到部分光景。
乔言打直腰身,慢吞吞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并偷摸腹诽∶这家客栈真是有毛病,双人间装什么玻璃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