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条件反射性地想道声谢,可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没说出来。她佯作不在乎这种细枝末节,当作是再寻常不过的人际交流,随后极力忽视掉心头异样的感受。
二人在这种时刻总是最契合,彼此都心照不宣。
周希云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打出去。
乔言回头打量了一圈,发现徐子卿她们上车后就在不停低聊天,没太关注前面。她轻轻地咬了口唇内侧的软肉,随即继续低头玩手机。
周末放假的人多,步行街熙攘热闹。
过去没堵车,一路畅通无阻。
一行人下车,周希云将宾利停在有专人看管的室外收费停车场,之后再跟上大家的步伐。
这下午很好过,轻轻松松就是两个小时。
徐子卿与周慧文都喜欢买买买,上街后就到处逛,中意的东西都全部拿下。周慧文还领着徐女士到奢侈品店看包,心情大好地扫货,进店十分钟就拿了三个包,其中两个还是提前预定的。
乔言不爱购物,全程负责看护姥姥,时不时搀扶老人家一把,或是牵着姥姥到哪个店里坐会儿,歇歇脚喝点饮料,在外面等两位长辈出来。
周希云亦是,少数时候会跟去帮亲妈提袋子,大部分时间都与姥姥待一块儿。
路过一家蛋糕店,乔言问姥姥:“您要吃这个吗,我给你买。”
老人家年纪大了也嘴馋,闻言就点点头,“要吃。”
乔言问:“想吃哪种,或者我随便买?”
姥姥犯糊涂了,脑子记事不清,张口就说:“上次那个面包,你男朋友买来的那种。”
“男朋友”三个字着实突兀,信息量不小。
周希云侧身看过来,听到了这些。
r /> 姥姥记不得了,迟疑地想了想,说:“就上次……那个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送你回家那天。”
这是上个月前的事,好些天之前。
小伙子其人也不是乔言的男朋友,而是网上找的搬家师傅。那天乔言搬了一大堆行李和物件离开,来回跑了三趟才搞定,恰巧最后一趟赶上午饭,徐子卿顺便客气留那位师傅吃了一顿。
至于面包,那是乔言买的,不是别人。
乔言解释:“你记错了,那个不是我男朋友。”
姥姥疑惑“啊”了声。
也不是第一回这样了,老人家记性差,总是搞错事实。乔言不过多解释,柔声说:“上回那个是欧包,我马上给你买,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姥姥也不纠结男朋友这事,颔首应下。
周希云留在外面陪姥姥等,乔言叮嘱了句,让站马路边上,不要到处走动。周希云没回话,可还是照做。
买蛋糕不费时,前后不过十分钟。
乔言买了一小袋面包回来,恰好徐子卿她们提着包包出现。时间差不多了,她们又转至汗蒸房。
周慧文提前在这儿订了个场子,她们洗澡换衣服什么的都是去单独的精品包间,享受更周到的服务待遇。
乔言和周希云一前一后进去,换完汗蒸房的衣服后又捯饬一番。
乔言懒散得很,洗完出来不想自己动手绑头发,非得让徐子卿帮她弄。
徐女士要照顾姥姥,哪有空闲搭理女儿,便请周希云代劳一下。周希云没拒绝,答应了。
乔言不介意这些,把头绳放周希云手上,“给我绑个好看一点的丸子头。”
周希云接过头绳,站她后面。
乔言不放心地问:“会绑吗?”
周希云按她肩膀,“会。”
“不要扎那么紧,勒紧了头皮疼。”
“嗯。”
有长辈在,她们之间的相处极度和谐。
周希云先为乔言梳头发,用手指穿过她的乌黑发丝,再将其拢起,全部合手心里一把抓着。
乔言安静坐定,双手撑在座位上,用脚后跟点地,打直两条白嫩的腿。
“扎高点。”乔言说。
周希云应声,拂起她的碎发往后收收,指尖在她耳后似有若无地挨了挨。
乔言很是敏感,受不住被碰这里,不由自主就要躲开。
周希云弯起食指抵她侧脸上,慢慢摩挲两下,低声说:“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