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他以为自己又要被抛下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努力想要的东西永远留不住,稍微上心的事物总会很快死去。因为他是咒术师,他从一出生就被诅咒了,所以就算是什么也得不到的人生,好像也是正常的。
但村田不一样。
他好不容易相信了世界上确实有村田这样只为了爱自己而来的人。接到电话的时候脑子里都变得空白了,机械的按照电话联系到愈史郎他们,然后跟着产屋敷医院的直升机到京都——
r />一路上都听见愈史郎在和助手讨论村田的事情。他浑浑噩噩的脑子里蓦然跳出一丝理智,刚刚离家出走的脑子又跟着村田的名字跑了回来。
"指数超过60%就救不回来了。藤袭山那边刚通知过去.……."
………让他们做好比较坏的打算……嗯是这样的……肯定不能交给咒术界的人,他们在这方面就是睁眼瞎…他没有直接联系我,估计是理智快要崩溃了,先上镇定剂试试…不到最后一步,就不启用备用方案…..."
"如果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就按照你们鬼杀队曾经的办法来好了。":
什么叫做指数超过60%就救不回来了?什么是鬼杀队曾经的办法?理智崩溃?镇定剂?
每一个听不懂的词汇都让伏黑惠刚回笼的脑子越发难受,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掐破了掌心也没有感觉到。
他恍然又回到了小时候。
母亲突然的就从记忆里消失了。紧接着父亲也突然的从记忆里消失了。
他想留住的,试图去留住的,想要的——好像都会话得其反,离他远去。
【伏黑?伏黑你在吗?】
耳机里传来愈史郎的声音,伏黑惠睁开眼时眸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把村田背起来,单手按了按险些掉出去的耳机∶"我在,没事,村田已经控制住了。"
【那就好,先把人带出来吧。哦对了,你身上没有伤口吧?要小心——】
后面的话伏黑惠全部听不见了,肩膀上猛然传来剧烈的痛意。他浪论了一下,勉强站稳,侧目看见村田苍白的脸,同样苍白的唇隔着白色衬衫咬在伏黑惠肩膀上,深红色血迹在他肩膀上晕开,像一朵深红色的花。
刚才被扑倒的时候,村田指甲把他肩膀抓破了。
而现在,他背着村田,自己把伤口送到了恶鬼的嘴边。
镇定剂好像只是短暂唤醒了村田的神志,在凑近新鲜血肉时仍然是鬼的本能占了上风。
二次创作里提到吸血时似平总是和吸血快感分不开。但那是吸血鬼—鬼和吸血鬼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至少鬼吸血时被咬的人绝对不会有快感。
只有痛。
肉被咬开添抵,鲜血滴滴答答的被高热柔软的舌头卷走吸吮。伏黑惠腿软了一瞬,被村田压到地上。
脖颈被按住了,肩膀上尖锐的痛逐渐有往其他地方蔓延的势头。
伏黑惠的喉结滑动,曲起胳膊按住村田的额头,开口时声音沙哑∶"理奈…."
他声音略微发抖,伏黑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但他恐惧的绝不是村田本身。或许是他不了解的,已知领域之外的那60%。现在超过了吗?
村田没有回应他,舔吮时发出的咕啾声靠近耳廓,失血让伏黑惠的体温降低。他半阖着浓绿色的眼眸,手摸到最后一管黑红色注射剂。
伏黑惠记性很好,刚才给村田注射第一针的时候,他清楚记住了动脉的位置。他按在村田额头上的手往下滑,手指描过村田高挺的鼻梁骨,然后是随着吸吮动作而起伏的脸颊。
随着血液逐渐流失,心率越发加速。被咬开肩膀的伏黑惠却异常冷静,他手指刚碰到村田脖颈时能感觉到村田脖颈上的肌肉瞬间绷紧。
但只有一瞬间。他很快又被血肉的味道迷惑,肌肉缓慢放松下来,吞咽的时候脖颈侧的肌肉小幅度律动着,在伏黑惠的手指底下。
紧接着伏黑惠略有些冰冷的手指曲起,像是安抚,顺过村田的脖颈∶"阿理,饱了吗?"
他的声音很冷静,好像被咬的人不是伏黑惠而是村田——村田乱七八糟的脑子僵住,他暂时没什么清醒可言的赤红色眼瞳睁大,茫然到近乎懵懂。
他好像在思考什么,皱起眉,放弃了继续噬咬的动作。下一秒,在伏黑惠要将注射剂扎入村田脖颈侧的大动脉时。
村田忽然低头,用一种绝对不会出现在鬼与人之间的,完全可以用'珍惜'来形容的姿态,轻轻舔过伏黑惠肩膀上被咬开的伤口。
不带有任何食欲的意味,仿佛只是为了舒缓那对于人类来说过于痛苦的刺激。
伏黑惠拿着注射剂的手小幅度抖了一下,随即迅速扎入少年苍白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
村甜甜对血反应比较大是有原因的!后面会解释的!鸣鸣呜每次看评论又想回复解释又怕给你们剧透【哽咽】
之前和朋友讨论人设问题,关于村甜甜对咩咕咪的感情,我一开始想人设的时候就想设定成非常理想的那种浪湿式一见钟情,就是那种啊,少年一心动就是永远的那种【瞎比划中.jpg】
他的爱意是一瞬间迸发的热情洋溢,等不及任何时间拖延。认识的第一眼就心动,第三天就告白,第五天捧着所有的财宝来投诚。他在爱情上是赌场狂徒,一注就倾家荡产,而并不在意输嬴。
虽然现在很多人管这种行为叫舔狗,但我俗,我就喜欢这种热烈坦荡冲动又本能的少年的爱意【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