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微仰起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他,「时间太赶了,来不及。」
容靖眼神一黯,「有什麽赶的?都是现成的,只要准备一个拜堂成亲的仪式就行了,我们也没有高堂,拜天拜地就行。」
他有种紧迫感,总担心夜长梦多。
宁知微无奈极了,「真的这麽简单?你这麽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大家为什麽不约而同的压下此事。」
容靖冷哼一声,「怕我独得圣宠呗,他们就是嫉妒我。」
「噗。」宁知微忍俊不禁,他真敢说,够不要脸。
容靖被她笑的有点不好意思,耍赖的抱着她,轻轻摇晃。「不许笑。」
宁知微垂眸,耐着性子解释,「眼下,正是趁胜追击的好时机,大家都在积极准备,不宜分心,我也没有生孩子的空暇。」
其实,大家一方面别苗头,压一压他,免得他生出什麽不可言说的野望。
一方面也是担心她生孩子的问题吧。
国事繁忙,南征北战,哪有精力孕育小生命,总不能全靠吃药吧,药有三分毒。
更何况,怀孕生子是一只脚踩进了鬼门关,要是孕相不好,那……
要生,也得等一切尘埃落定后生,那时天下太平,压力不会太大,安安稳稳的养胎。
容靖这些都懂,也都知道,就是心里不安。
他对孩子没有什麽念想,「那暂时不生孩子,等我们准备好了再生,我们只生一个,不管是男是女,都立为继承人。」
宁知微也想啊,但,为了国家更好的延续,最起码得生两个。
一个扶不起来,还有一个备选。
这就是皇权的残酷性。
一旦坐在这个位置,你考虑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天下黎民,国家的未来。
前朝有一对帝后恩爱非常,皇帝没有纳妃, 他们只有一个独子,一出生就是太子,自然是格外宠溺。
这太子太娇惯,也没有竞争对手,各种荒唐闹腾也不妨碍他继承皇位,结果呢,闹的天下大乱,断送了大好河山。
「再看看吧,小孩子生下来要好好照顾,精心培养。」
她和容靖的小孩应该也不差吧,但也不好说,这要看运气。
容靖失望的叹气, 「不行吗?」
宁知微轻拍他的后背,笑意盈盈的打趣,「你就这麽没有安全感吗?」
他在外人面前多张扬,多自信,多得瑟啊,怎麽在她面前这麽脆弱?
她有理由怀疑,他是装的!
容靖收紧胳膊,将她紧紧拥进怀里,「我害怕,从小到大上苍没有眷顾过我,我害怕,美好的事物不会留在我身边,梦醒了,还是一无所有,无亲无故,孑然一身。」
话里的忧伤和惆怅,让人心生不忍。
宁知微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是谁?」
容靖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嗯?宁知微,我未婚妻。」
这占有欲也太强了,时时刻刻不忘提上一句。
宁知微轻轻推开他,「还有呢?」
容靖认真想了想,「宁家主帅?」
宁知微托着他的脸,非常认真的看着他。
「我是大雍朝开国皇帝,天命所归,受天道庇护,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毁约?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