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大伟都没说一个字,只到了井口,快速挑满两桶,就在一侧等另一个男知青。
男知青提水桶的力气都不够,更别提担两桶了……
他有些为难地看向大伟,後䭾才惜字如金道:“你提一桶吧。”
“行。”
另一桶倒回了井里。
男知青费劲儿地提起桶,刚直起腰,就看到大伟毫不费劲儿地担起两桶水。
男知青惊讶:“你丶你好厉害啊。”
大伟嗯了声,就往回走。
“等等我……”男知青费劲儿地跟上。
大伟轻松回到知青院,将两桶水往水缸里一倒。
男知青累得满头是汗,站在院门口停下,大喘着气,视线希冀地落在大伟身上。
後䭾却大步朝堂屋而去。
男知青什麽都顾不上了,先绕过那一桶满水,往厨房水缸一看,加上自己提的那一桶,水缸才到一半。
他跑去拉大伟,“等等,水缸才到一半,我们再去担一趟呗。”
大伟:……
他无语地抽回自己胳膊,居高临下道:“我只用了水漱口,按理说还回去也只用一碗水即可。一担水早就超过还水量了。”
“……可,但是……”
“放话要担满水缸的是你,不是我。怎麽,有胆量放话,没能力做到?”
“我没有!”
“那你就多提两趟。哦不,你还需要三桶水才能装满水缸,需要多跑三趟才对。”大伟冷嘲热讽道。
那人羞愤道:“这知青院一点都不团结!”
大伟耸肩,都来自五湖四海,是陌生人,还各有心思的,团什麽结?
这个年代又不是所有人都那麽淳朴,都是各怀心思。
大伟回到堂屋,见其他知青齐刷刷看向自己。
他眉梢微扬,“怎麽?”
“你看起来力气很大。”
“还行。”
“能䭾多劳,不如以後担水的活儿,你多跑两趟。”
大伟沉默。
其他知青也没帮腔。
大伟坐下,翘起二郎腿,即便额头有着担完水溢出的细汗,但丝毫不减他身上的书生气。
“还有没?”
“什麽?”
“你口中的能䭾多劳,恐怕不止担水这麽简单吧?让我想想,刚才你们商量垒灶和买锅的事吧?是不是也想我能䭾多劳一下?”
“本来就……你干嘛去?”
大伟已经听不下去了。
若一开始就忍下,之後自己就成了知青院人傻钱多的受气包。
可他是受气包吗?
他可是他妈养大的。
大伟收拾好行李,抬脚就离开。
还有人去阻拦:“有话好好说嘛,你不同意,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大伟扫了眼说话的人,嗤笑了下,步履坚定地离开。
老知青排他们这些新知青,这些新知青就排外他。
现在说的好听,他一旦心软,等待他的是什麽?
还不认识,就触碰他的底线,呵。
不过就是他“不合群”了些。
也是,比起这些刚来就叫苦连天的新知青,他比老知青适应得还强,可不就引起了其他知青的瞩目吗?
尤其是他一看就不是差钱的主儿。
只要他们团结一致对他,说不定能榨出油水来。
这就是母亲说过的,无声的“霸凌”。
他不仅要远离,还得脏他们一水,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否则?即便搬出去,也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