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几年这麽说,或许还有人信。可现在是强制下乡,都知道下乡知青的性质。
还真是没得抱怨的词儿了。
老知青那边人满了,这次下乡的知青住在新的通铺。这会儿,老知青们都睡了,只馀下老知青们里的主事和支书,以及等在知青院门口的赶牛车的人。
先说话的是支书:“我知道你们都累了,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你们刚来,队里赊给你们每人二三十斤粮食,明天给你们送来。明天上午允许你们休整,下午就得去上工,听明白了嘛?”
“听明白了……”大家有气无力,异口同声道。
支书点头,又道:“你们还有什麽问的?”
大伟举手。
支书:“说!”
大伟:“支书,我想打口箱子放东西,上哪儿打?”
支书有些意外,随即,点了下头,“明天来我家。我家在……你随便找个人问,就知道了。”
“行,谢谢支书了。”
马屁精。
谁小声嘀咕了句。
支书听到了,脸色有些发青,但介於天色太晚,等这群新知青上了工,就没功夫折腾有的没的,便又叮嘱了句注意安全,便乘着牛车离开了。
接下来便是老知青的主事来发言:“我们知青院的规矩是男知青捡柴火,拾掇院子里的青菜,女知青做饭和打扫卫生。吃的是大锅饭。原先的知青凑够了,也习惯了彼此,就不加新知青㣉伙了。
你们要做饭捡柴火,就自己搭夥。”
一时间,针落有声。
就连大伟也没吭声。
还是其中一道声音道:“凭什麽!灶台是你们垒的?我们重新打灶不得花钱?有你们这麽排外的吗?”
那人耸了下肩,道:“没办法,人够了,再多加人,就有得重新磨合。我有个建议,你们不想出钱垒灶,可以找当地人搭夥儿。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和当地人搭夥吃饭,就得做好心理准备。”
大伟沉声道:“什麽心理准备?”
老知青看了眼大伟,道:“选错了人,图便宜被坑了,向大队声明情况,向知青办反应情况,无人做主,自己吃下闷亏的心理准备。”
“……多谢。”
“不客气。不早了,大家早点睡。”
回到通铺,大伟收拾完躺下了,也没睡着。
倒不是出来就想家了,而是其他铺位不收拾没法睡,其他人收拾起来,动作大,他想睡都睡不着。
他抱着怀里的东西,背对着他们,阖上眼在想事。
这个知青院无论是老知青,还是他这一批新知青,看起来都不是啥善茬。不知道胜利大队有没有空置的房子可以租,他想搬出去。
不过租房子的话,每个月得花点钱……
算了,再看看情况吧。
“明天找人垒灶吗?”
“那我们新知青的分工,也学老知青那边?”
“也不晓得女知青那边什麽个情况。”
“快收拾完,睡吧,有什麽事儿明天再说。累死我了,困死我了。”
在嘈杂声中,大伟进㣉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