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她找到一个家境不错,只有一个儿子的。
对方是张福的大学同学,被分配机关单位,儿子是老来子,平时疼得紧。
张宝儿十多年都是优渥的环境,物质优越了才能思考精神层面,再有两个优秀的哥哥在前,她虽说处处不如人,但只要保持心善和贤良,一生没有大错,也能安安稳稳过活。
所以第一次做坏事显得手法拙劣,有阅历的人一眼便看穿。而她自己却是内心经历了天人交战。
最终败在现实上。
这家人品行不错,没有摆脸驱赶张福,只客客气气请了二人入座。
茶要喝光了,本该是主人家去续茶壶,张宝儿却起身道:“还是我去吧。”
所有人视线齐刷刷落在她身上,似乎不理解她的举止?
张宝儿也觉得自己行为异常,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我们是来求人的,叔叔你们好招待……我过意不去,总想为叔叔你们做些什麽。”
这家人想说什麽,但张福沉了脸色,道:“老李,孩子有心了,就让孩子去吧。”
张宝儿松了口气,并未在意养父的异常,畅通无阻来了厨房。
她的时间不多,所以放了药就必须做实清白被毁一事……
她手打着颤。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彷佛只要自己做了,就能成功。
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转身刹那,就对上本该在沙发上侃侃而谈的几人视线。
砰——
张宝儿手没端稳,茶壶掉地即碎。
张福什麽话都没说,步伐沉重,上前就是一耳光。
啪!!
张宝儿被打得偏头,然後捂住半张脸。
她没有刚被付玉静打时的惊讶,更没有抬头。
心底却是愤怒的。
凭什麽打她?
她又不是他们亲生闺女!
他们怎麽能这麽作践她!
“抱歉,茶壶的钱,过几日我亲自登门送上来。”
老李摆了摆手,“这点小事无妨,别放在心上。”
张福没多说,只对张宝儿沉声道:“走!”
张宝儿一声不吭跟在张福身後,回到家。
哦不,这哪儿是她的家?
当年还不如没抱错。
付玉静看了看父女俩,总觉得气氛不对,连忙将院门一关,进了客厅,也将门掩得严实,道:“怎麽了这是?”
“问问你养出来好女儿!!”
张宝儿没抬头。
张福气得胸膛起伏厉害,付玉静见状,连忙找出药来给他服下。
张福缓过这口气,才断断续续将今天在大学同学那儿发生的事告知了付玉静。
付玉静步子微顿,不可置信看向张宝儿。
张福扭身问:“说!你在茶壶里下了什麽药!”
张宝儿没吭声。
张福冷笑:“不说是吧。老爷子不会对我们伸出援手,但对於这种让我们看清你人品一事积极得很。你不说,也能查到。”
张宝儿知道藏不住了,先发制人抬头,眼泪簌簌,但与平时示弱不同,近乎咆哮:“你们凭什麽打我!你们有什麽资格打我!你们又不是我亲爸妈!我爹娘愿意为我篱笆院,我阿弟甘愿为我冒着吃枪子的风险,你们又为我做了什麽!
说得好听,为我找门好亲事,那些相亲对象个个其貌不扬就算了,我吃点亏,妥协。然後呢?你们把我塞给孟建军!你知道他有多恶心吗?他背叛我!我恨不得和他撇清关系,你们却将我下嫁给他,还扣押我的五百块!
你们算哪门子的爸妈!”
针落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