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忍不住问,她是北方口音,个子高,身体壮实,浓眉大眼的,阮七七记得她叫柳大妮。
之所以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是因为前世看小说,姓柳的女人一般都叫柳如烟,不是恶毒女配,就是阴险绿茶,反正不是啥好人。
然后柳大妮这名字,和她人一样,特别朴实无华,阮七七一不小心就记住了。
「为啥要劝?他洗碗呢,多懂事!」
阮七七回答得很真诚,她家男人多乖啊,应该夸奖才对。
「哎呀,你还不知道吧,中午你家陆副营长在周连长家洗衣服,闹了一通,搞得大家都挺不舒服的。」
柳大妮是直肠子,脑子也简单,把中午的事都说了。
她倒也不是说陆野做得不对,就是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住一幢楼的,男人还都是战友,闹得这麽僵不太好。
不过她也觉得商乐华她们嘴贱,人家小两口你情我愿的事,关这些娘们屁事啊,一个个都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嫉妒心作怪。
「我家陆野没不舒服,他晚上吃了五碗饭呢!」
阮七七将一盆水放在地上,总抱着手酸。
柳大妮噎住了,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这妹子看着挺聪明的,咋就听不懂呢?
她的表达能力应该没问题吧?
「柳嫂子,我家陆野是去加深战友情的,他对待战友就是这麽热情奔放,真的,我家陆野的优点三天三夜都数不过来!」
阮七七神情特别自豪,一副『不愧是我男人』的骄傲口气。
柳大妮和其他军嫂,都沉默了。
她们终于确定,这个阮妹子的脑子,确实不太灵光。
和她说话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心好累。
「陆野,你什麽意思?有话给我当面讲清楚,别搞这一套,你家的碗凭什麽让我堂客洗!」
楼下传来徐营长的咆哮声,他也是个爆脾气,火气不比周连长小。
「徐营长这人不行啊,太没战友情了!」
阮七七一边说,一边飞快地跑下楼。
柳大妮几个女人,犹豫了几秒后,也飞快地跑了下去。
徐营长家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
「你堂客自个说的,男人在外面辛苦,女人就应该多干活,她三天两头把这句话挂在嘴上,很明显她就是天生就爱干活的牛马,为了满足她干活的心愿,我特意把家里的碗,从三楼捧到一楼,手都捧酸了,你他玛不谢谢老子,还冲老子骂娘,你还是个人不?」
陆野的骂声紧接着传了出来,他的声音懒洋洋的,还有股子特别的痞气和松驰的癫劲儿,一听就能听出来。
「你他玛是特意来挑事的吧?你没堂客?几个碗还要我堂客洗,陆野你出去,老子和你单挑!」
徐营长脸都气青了,觉得陆野就是成心来挑事的。
尽管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癫公,可都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他肯定要捍卫尊严,好好教这癫公做人!
「你一把年纪的老人家,我堂客让我尊老爱幼,不让我打架,徐胜利,老子是在和你讲道理,你别他玛听不懂人话,这事是你堂客挑出来的,我帮我堂客洗衣服洗碗拖地,我乐意,你堂客凭啥说我堂客懒?
全天下女人那麽多,就她最勤快?就她最优秀?既然她那麽优秀,就把我家的活都承包了,这盆碗先洗乾净,明天我再把衣服送过来,尿盆让你堂客早上去我家倒,你堂客干得好的话,今年选模范军嫂,我肯定投她一票!」
陆野一点都不急眼,还慢条斯理地讲道理。
纪湘莲的脸色越来越白,心里开始慌了。
【有读者说文里有不少方言,影响阅读,实在抱歉啊,我会尽量注意的,有些地方确实用方言比较有语境一些,比如堂客,湖南话里是老婆的意思,一般我都会说明的,可能也有一些疏漏的地方,对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