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看了看廖阳，什麽也没有说，又好像什麽都说了。

两人站在告示前，看着上面的内容，廖阳还向四周的人群打听着故事。

「你们来晚了，上午，这里的店主被主任他们拉到店门口批评了，说是半年多的时间里，从粮站里弄到1万多斤的碎米头子，这半年里获利1500块啊，真是神通广大啊。」其中一个路人和他们攀上了话。

廖阳急忙道，「那人呢，这店还开不开了。」廖阳说完就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可能自己都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人肯定被带走了啊，店主，粮站站长，一上午站在店门口被批惨了，哎！你们说那1万斤的碎米头子，是怎麽搞出来的啊，这些人胆子是大的没边了啊。」

马清和廖阳对视一眼，还是马清说道，「我们还是在这集市上找口吃的吧，现在回厂也肯定是啥也没有了，我带了粮票，先对付吧，总不能下午饿肚子吧。」

「别，我叫你来的，遇上这种事情，粮票我来出吧，靠，真倒霉。」廖阳有些生气，走了半小时，啥也没吃到，是个人都生气。

两人倒是在集上的国营饭店对付了中饭，两人也没了兴致，吃完就踏上了回厂的路。

「这老板肯定是生意好，被人妒忌了，真的，马清，她做的米豆腐，味道好极了。」廖阳为了掩饰自己的战略失误，到现在还在找补呢。」

「是啊，我相信她做的米豆腐很好，但是廖阳，你家是粮站的，你家能在正常的范围内，给你家亲戚或者朋友搞到1万斤碎米头子吗。」马清有些疑惑，说真的，这事马清有些把不准。

廖阳听了，头摆的像拨浪鼓，「这怎麽可能，别说亲戚朋友了，就是我爷爷，我爸的亲老爸，也不可能啊。」

「我们现在一个月的定量就30斤，精粮只有30%，也就是9斤，其它的得搭配着粗粮才行，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哪里来的碎米头子啊。」廖阳抱怨道。

「对呀，刚开始还没注意，这粮站站长的胆子是真的大啊，大家这麽缺的精粮他就给店主做米豆腐了，他图什麽啊。」

「碎米头子里有文章可做啊。」马清撇撇嘴，「还能是为什麽，肯定是为了钱呗。」

廖阳有点疑惑，「那也不对啊，5分钱一碗，那一碗差不多用了2两米，1斤米能做5碗，那也才2毛五啊，一斤能挣1毛4，1万多斤挣1500块，帐到是清楚了，但是这米豆腐不要票啊。马清，你对无票粮的价格肯定清楚的，他要是把米弄到黑市上，那可不是这个价格啊。」

「嗯，这个嘛，谁知道呢，你说那老板娘很漂亮，有多漂亮。」马清既是转移话题，也是在点醒廖阳。

廖阳顿时来了精神，「我跟你说，那长相……」说到这里，廖阳反应过来了，看着马清说道，「靠，你这个心思不纯的家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可什麽都没说，也可能粮站站长就是可怜这个女人呢；也许他就是喜欢店家的手艺，喜欢这一口呢；甚至单纯看店主夫妻顺眼呢。这谁说的清楚，你说是吧。」马清双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

「你……说的对」廖阳有些丧气，也许是心中的美好被马清给破灭了。

两人在下午上班前回到了厂区，在车间里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廖阳是为了他逝去的青春，马清则是被上午听见的事情吓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