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蛋。
好热呀。
……
翟家柱骑着自行车赶到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不过医院里晚上是不关门的,还能看到有人来看病。
他把自行车锁好,提着破旧的黑皮包走了进去。
因为周家是两个人住院,一打听便打听到了具体的病房号。
他推开门探着脑袋往里瞅了瞅,看到了周长亭在靠里的位置,周青山此时正靠坐在墙边睡着了。
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号,有的在起夜,有的在呻吟。
翟家柱提着皮包轻手轻脚走到了周青山身边,先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周长亭,这才两天的时间没见,这脸色就已经差的不能看了。
即使睡着了,这嘴巴看着也歪的厉害。
啧啧,看这个样子,这村支书是不可能再当了。
“青山。”
翟家柱拍了拍周青山。
周青山还以为自己父亲出事了,吓了一激灵,睁开眼就看到翟家柱站在眼前。
起初他以为做梦了,这三更半夜的,翟家柱出现在这里太不可能了。
可是定睛一看真是翟家柱。
“家柱叔,你怎麽来了?”周青山说着起身带着他出了门。
两人在走廊上坐下来。
翟家柱叹了口气:“唉,青山,我这两天担心你爹的情况,总想看看怎麽样了。这在家里睡不着觉,就直接过来了。家里穷,就给你拿来六个鸡蛋。”
“叔,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正好我饿了。”
周青山拿了个鸡蛋就要往墙上磕,翟家柱赶紧拦住了他。
“生的!生的!”
周青山停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鸡蛋,又把鸡蛋还了回去。
“那你把鸡蛋拿回去吧,在这里也吃不了。”
“你看看,我把这事给忘了,那我就先拿回去了,等你爹出院回村我再去看他。”
周青山打了个哈欠:“叔,这大晚上的,你来看看就行了,赶紧回去吧。”
“青山,我不急。我这次来还有点别的事。”
“别的事?什麽事?”
翟家柱叹了口气道:“唉,你看看你爹这昨天出事,到现在还不到两天呢,家里就有人眼红了,趁着这个时间到处拉拢人,想当村支书。”
周青山脸色一下子沉下去:“谁他娘的这麽不要脸?”
“还能是谁?就是陆战东他媳妇苏灿呗。太不要脸了!”
周青山拧了拧眉:“家柱叔,你说话可得负责任,战东嫂子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翟家柱冷笑一声:“你在医院里知道什麽?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麽来吗?就是因为她把张家院的人全都叫到她家去了,不信你明天回村里打听一下,五六十口子全都去了。这种事我可编不出来,咱村的人好多都看见了。你说这人她怎麽这麽不要脸呢?长亭哥再怎麽说当初也是帮过她的人。”
周青山皱眉看着他,没说话。
看他的表情,翟家柱觉得自己说的话肯定起了作用,“还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咱村又有人去公社里闹了,说你爹现在得了重病,肯定做不了村支书了,全都闹着让苏灿当。你说这不是胡扯吗?一个娘们家家的,她赚个钱可能还行,在咱村里做村支书,她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