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
在合理范围内,凌意舶将门开了一条缝。
谢崇珩放下买的肉类食材。
他气喘吁吁,手放在腰胯上,哼声:“服了,楼底下那个监察组的人就这么一直守着你啊?你家保镖在楼底下会客厅站了三个,监察组的人就一个,他们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的,我众敌寡啊,要这么守半个月?我真怕他们打起来。”
在旁边站着当门神的应逐潮开口:“打起来好啊,打完了凌二直接再蹲一年。”
“什么蹲不蹲的,说得这么不吉利,”谢崇珩也乐,“但我看这和蹲监狱也没区别?也是,谁蹲监狱还有老婆陪啊。凌二你这日子过得,度假呢?”
凌意舶忍住想弹他一个脑崩儿的冲动,冷笑:“监察组的人不至于和保镖打架。”
谢崇珩预判到了他的动作,朝后躲了下,说:“我是怕你的人揍别人。”
“不会,”凌意舶拎过门外放的一大堆食物,“都是楚漾带出来的人,一个个比出海航向都稳。”
应逐潮又问:“最近你家船走得如何?”
凌意舶答:“顺风顺水。”
两人又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谢崇珩听不明白,只偷偷从门缝往内看,看凌意舶赤.着上身一副混不吝的劲儿,“啧”一声挪开视线,说:“行了,看来我们是白来了,来都是打扰你俩过二人世界的。你现在都是有Omega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儿羞耻心啊?”
凌意舶鼓了下胳膊肌肉,哼笑:“你是看不惯比你练得好的。”
谢崇珩被拆穿,咳嗽了声,摸摸鼻尖,又偷瞄着往里望,问:“咦,嫂子呢?”
凌意舶还真一手指戳过去:“当面别这么叫。”
“楚漾呢,”谢崇珩抱臂,“你对象呢?”
“这么叫还行,”凌意舶挺满意,笑了,“东西放下你俩快滚蛋,等会儿监察组的人上来了。”
应逐潮点头,伸手去拽谢崇珩的袖子:“好。”
“哎,等等。”
凌意舶又叫住他们,回身去沙发上随手抓了件干净短袖套上,朝大阳台的方向抬了下下巴,“你们再多站个五分钟。”
应逐潮问:“怎么了?”
“楚漾打电话呢,和他养父。”凌意舶垂眼,斜靠在门框边,手指不安地卷起背心衣摆,捋起一点又放开。
反复重复了两三次这样的动作,他才继续说:“可能……在谈什么我不方便听的内容。”
应逐潮诧异:“还有你不方便听的?那上下都可是你的人。”
“我就是不想把他框在这样的限制里,”凌意舶挑眉,“我不希望他对我是因为顺从。”
应逐潮摇头:“搞不明白你俩到底谁更像看门的那个。”
凌意舶一愣,笑开了:“这还看不出?我啊。”
窗外雨已停了,楚漾挪开手机屏幕看了眼通话时间,已经有两三分钟。
他和森叔都是话很少光做事的人,平时有个什么指令直接就下了,照办就行,极少有打电话沟通那么久的时候。
来电闪烁的那一瞬间,楚漾心也跟着跳了下。
“你真就想好了,要留在凌二身边?凌总那边已经得到你再次成为Omega的消息,他也已经开始防着我了。”
看来,消息还是晚了好几天。
有没有可能,每个人的人生,都要有一次想要重来的机会。
留在凌意舶身边,并不意味着妥协。
通话里,中年人的声音疲惫沙哑,楚漾听得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