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至于此,轻咳一声,眼神不自然地望向台中央:“我的也留给你。”
楚漾的心脏莫名被一种羞敛感如藤蔓般缠绕住了。
祝福我不就是祝福你吗。
笨蛋。
他抬手,毫不避讳地捏了捏凌意舶的耳朵——这耳朵出卖了它的主人,红得像才被什么坏东西舔过。
宴会厅里人多,凌意舶待得热了,他又一向是个想到什么做什么的,捋起西装外套的袖子,里面楚漾的衬衫过于贴身,紧紧绷着小臂肌肉,线条鼓囊囊的,又濡湿了汗,更不好捋起来。
他些微烦躁了,气急败坏地看着楚漾。
楚漾早就注意到他这边,看他没章法地弄了会儿 ,笑了下,也不顾旁边有没有其他人看见,轻声:“你把手伸过来点儿。”
凌意舶找到了他的救星。
楚漾扶着他的小臂,按了按凸出的青筋,很快地把内里的衬衣捋上去,又抬手擦去了他淌到颈间的汗,问:“舒服了没有?”
抬起手臂,凌意舶狠吸了一口衣袖的气味,那股清新的海风香味钻进鼻腔,成功安抚一颗极速跃动的心脏。
点点头,凌意舶朝用餐区域望去,道:“去吃饭?”
楚漾却摇头:“你去吃,再怎么说我也在上班,和你一起用餐不合适。闻湛给陈迦礼他们定了盒饭的,我和周渡换班的时候去门口吃。”
“……好吧。”
凌意舶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思考过后,觉得楚漾这么说也有道理,干脆说:“那我和你们一起?”
楚漾笑了:“你又跟我们一起吃盒饭?”
“对啊,又不是没吃过。”凌意舶调了调止咬器,“本来我也在易感期,和其他宾客一起吃饭不好,还要取止咬器,风险大。”
楚漾长眉微蹙,还在考虑:“嗯。我看是长条桌……你不去社交一下?”
他不太懂这些圈子的人凑一起吃饭都要聊些什么,但这些人总归是很爱吃饭的,以往凌意舶还在念书的时候,每周末就被各种聚会、车友会、夜店局排得满满当当,尤其以这种长条桌为例,一顿饭局吃下来会有不少人拿手机过来想要认识他。
凌意舶笑了:“今天来的人基本都认识啊。”
楚漾:“……”
哦,忘了你是交际花!
凌意舶还在加码:“而且闻湛准备的是西餐,我不爱吃西餐。”
楚漾睨过去一眼:“那你爱吃什么?”
凌意舶牙痒痒:“你明知故问。”
“行吧。跟我一起出去用餐。”
知道这人一旦决定了什么就根本改不了,楚漾只能妥协,转身要领着凌意舶去宴会厅门口的露台休憩区。
他刚转过身,凌意舶只听见音色清冷的、冷不丁的一嗓子:“你理由真多啊凌小舟。”
这一声直接给凌意舶听得x了。
他动了动喉结,“嗯”了一声,权当告诉楚漾他听到这句了,小步追上去,想要去拉楚漾的手,被忙不迭躲开——
他又去拉。
楚漾还是躲开,并且如凌意舶所愿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凌意舶挑起一边眉梢,爽了。
爽得要命。
夜幕已落下,澹湖湖中央的大型宴会厅灯火辉煌,反倒湖边上这一块外围安保区域稍显落寞。
湖边路灯昏黄,连同皎洁的月光一同泻下,披在陈迦礼肩上。
陈迦礼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吃着盒饭,开心得很,用胳膊肘撞了下李观棋:“哇,这闻湛少爷真大方,四荤三素,还有羊排,这得什么家庭条件啊……”
“赶紧吃吧,等会儿!这两个多的羊排你可不能吃,”李观棋端过另外两份乔鸣特意让留下的盒饭,嘀咕,“楚首席什么时候饭量那么大了要吃两份。”
“啊?”陈迦礼一怔,“给他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