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对了的。
凌二这人,睚眦必报、敢爱敢恨,做事哪儿考虑过前因后果,在校队就是个不轻易认输的主,绝不乐意吃一点儿亏,如果今天没摆在明面儿上来道歉,他这个小表弟私底下不知道得被怎么处理。
自己和凌二的关系也会变得微妙。
还不如直接认错,都是兄弟。
宴会开始之前,楚漾同周渡和乔鸣打过招呼,三人跟随着凌意舶进了宴会厅旁边专供宾客使用的更衣室。
“楚漾进来,”门后传来凌意舶的声音,“这个我不会戴。”
乔鸣一怔,看向楚漾。
要知道,楚首席刚才才从里面出来,抱着备用物资箱进去,空着手出来,宴会开始在即,时间那么紧,还进去干什么?
“那个止咬器……”楚漾转身拉开门,手把在扶手上,咳嗽一声,“是真的很难戴。”
“是的,”周渡立定,“我采购的。”
乔鸣不明所以,隐约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楚漾对周渡点了下脑袋,进了更衣室。
他知道,刚才乔鸣告状闻湛表弟说的那番话时,凌意舶动了怒,包括那小男孩儿被拖拽到跟前时,凌意舶的怒气值几乎达到了顶峰。
但他控制住了脾气,没有当众发火抹了闻湛的面子。
很奇怪。
明明没有标记,两人只是精神上的互通心意,楚漾却还能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凌意舶的情绪变化。
也许那些年久日深,从不曾留下遗憾。
凌意舶端坐在高脚凳上,敞开两条长腿。
楚漾安静地站在他腿中央。
微仰着头,凝视他。
楚漾拉开出发之前收拾的备用物资箱,取出那枚精挑细选后的银灰色止咬器。
端详了几秒凌意舶的脸,楚漾伸手捏住凌意舶下巴。
“抬起来。”他命令。
指尖很凉,却在触碰到皮肤时烧起连绵的火。
凌意舶听话地抬起下颔,一条有棱有角的轮廓线随动作而加深,嘴上却在说:“其实刚才我是有点儿生气的。”
“嗯,我知道。”楚漾说。
这是什么语气,在撒娇?
易感期来临,好不容易成长不少的二少爷又回到在渝水时那副黏糊糊的模样了?
松开凌意舶的下巴,楚漾比划着止咬器该戴好的位置,解开束带扣,双手绕到凌意舶颈后,再拉回。
他轻声道:“闻湛当你学长的时候,对你还不错,我记得。今天是他设宴组局,你能忍则忍。小孩子听风就是雨,骂的也是我,你别生气。”
说着,楚漾深深地注视凌意舶,俯身亲了下对方想要告状的嘴。
算作安抚。
他明显感觉,凌意舶条件反射地夹了一下腿,身侧的两条结实大腿肌肤热得发烫。
亲完了,他将银扣卡在一起,“啪”一声,止咬器戴好了。
凌意舶嘴上还要继续说:“就是因为骂的是你,我才……”
楚漾看着他戴上止咬器还要一直说话的样子,强忍着眼底的笑意,哄道:“我当然知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凌意舶就这么被按下暂停键。
“在外总会有人这么说我的,我真的不介意。你最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