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没说,怕你生气。没人知道他是Alpha还是Omega。”
凌意舶问:“是有人猜他分化了,还是有人知道他分化了?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应逐潮摇头表示不知情:“不清楚。天高皇帝远的,消息没国内来得这么自如。不过如你所见,东南亚那些船舶所在的港口很小,中国人之间互相都认识,楚漾长得又招眼,腺体稍微露出点儿什么马脚,总有人会注意。”
凌意舶花了好几分钟才让自己冷静。
他很久没抽烟了,几乎是为了楚漾把烟戒掉了,现在心里烦闷,从桌上敞开的烟盒中摸出一根夹在手指尖,低头,大拇指抵住额头,一个人闷了会儿,才坐起来,说:“你的意思是,楚漾有可能在东南亚那三年就已经分化了?”
“有这个可能性,但不大。”应逐潮道。
在旁边一直听聊天内容但没怎么发表意见的谢崇珩愣了几秒,参与到讨论中来:“欸,凌二,当时年楚漾为什么要跟你哥去国外来着?”
凌意舶说:“长丰那年有一条船在上半年出过事故,下半年又复航,要重新走那条线,船上货物也贵重。说是为了锻炼凌思岸,就让凌思岸带那条线去雅加达港口,顺便把新的合作项目谈下来,养一养那边的新驻点。”
应逐潮吞了口烟雾,在嘴里含了会儿,半晌才让它徐徐溢出,刀刻般立体的面容模糊起来:“那你爸把他调走的动机,你到底问清楚过没有?”
“当时乔鸣和我一起分析过。要么是楚漾为了钱主动申请调动,要么是凌思岸是个草包,家里不放心,挑了个最厉害的跟。”
说完,凌意舶眯起眼,“我当时恨他,是恨他一句话都不说。”
谢崇珩原本在玩儿手机呢,绞尽脑汁还想和孟听池多聊几句,又怕被拉黑,听到又在聊楚漾腺体的事情,来了兴趣,挪屁股坐过来听讲座。
但清吧窗外有风吹进来,烟雾飘散得快,全往他鼻腔里灌入,谢崇珩还没来得及说话,咳嗽几声,呛得眼泪汪汪。
应逐潮沉默着掐灭烟头,道:“以楚漾的性子,第二个理由更有可能。”
“哎,我也觉得,我也觉得,”谢崇珩擦擦泪,“实不相瞒,我还问过楚漾要不要来给我当保镖呢,我……”
凌意舶抬眼:“你是不是皮痒啊谢崇珩。”
谢崇珩举手投降:“我看他那架势,左一个出生入死右一个二少爷等我,我出十倍薪酬他都不愿意。”
他说完,又倒一杯酒:“喝酒啊!你们为什么要在酒吧里聊这些事情?微信上聊不行吗?”
没人理他,应逐潮还是那副死人脸。
“东南亚那边,惯用三棱军刺么?”凌意舶冷不丁又问。
应逐潮对亲近的人十分有耐心,但实在是被发小这过于跳跃的思路搞得摸不清头脑,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道:“那边枪支弹药管得不严格,但通常不让开火,开火容易引发成国际事件,所以擅长使用冷兵器的人还是挺多的。”
凌意舶想了许久,开口:“应逐潮。”
应逐潮:“嗯?叫这么严肃?”
凌意舶:“求你个事。”
应逐潮都不用听完他下一句想说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叼起烟,摸过桌上的打火机按下去,一簇明亮的火焰跳跃出来,映得眉眼更为深邃。
他侧身捂住火光,将一根烟塞进凌意舶的嘴唇,应逐潮手中的火焰吞噬了他干燥的烟草芯,凌意舶狠狠皱眉,深吸一口气。
应逐潮了然道:“我会再去想办法打听这个事的。之前是我不对,太想当然了,没替你把消息追下去。”
“没事。”
凌意舶咬着烟,静默,把烟抽出来按灭,仰头喝下半杯亮澄澄的金标龙舌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