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凌意舶接的。
穿上西装后的少年人稚气不再,原本俊朗舒展的眉眼此刻紧紧打结,像有天大的委屈和烦闷。
Alpha高大的身躯缓缓走过来,给予了楚漾极强的压迫感。
“楚漾,你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你只起了个开头,我都能想象出后面你想说什么。”
凌意舶伸手把楚漾按下去。
楚漾坐在了接待沙发上。
慢慢俯下身,凌意舶的双臂撑在楚漾两侧,逐渐形成一个把他包裹封锁住的外墙:“你是不是忘了,我喜欢的人是你?”
楚漾愣了下:“我没忘。”
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力太强。
心脏湿漉漉的。
楚漾像扑上岸的水滋润了即将干涸而死的鱼。
他静静别过眼。
强压下喉头的酸楚,楚漾重复一遍:“……我没忘。”
“我说过很多次,我可以保护你,我早就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做什么事情都要准许你上报的凌二了,也不是那个除了说喜欢除了死缠烂打什么都不做的凌二。我有自己的下属,有自己的股份,甚至……”
压抑着龙舌兰信息素的外泄,凌意舶眼神清明:“我原先那么激烈反抗凌沣想要将我强留在渝水的做法,就是因为我知道我不需要,我不需要父辈对我进行这样密不透风的保护。”
“没有软肋,就没人能杀得死我。”
“可我那时候意识到你又回来我身边了。”
“那就一定有人会捉住我的软肋,将你我一击毙命。所以我需要躲着,把人从暗处拽出来,再来谈自不自由。”
“我还发现在渝水待着岁月静好的日子很舒服,和你待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好,那是我想要的。”
“我也怪我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变化……更怪我把你带进刀光剑影里。”
凌意舶说着,慢慢蹲下来,与坐着的楚漾平视,一向桀骜不驯的男人像一头乖顺的狮子。
“所以我想你不要对我再有秘密。”
凌意舶的声音很好听。
不算低沉,听着就有股朝气,望向自己的眼神也很干净,像暴雨过后晴朗天空下的海面。
楚漾长这么大,从来没人一次性对自己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
他像哑巴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应该站在我身边,而不是站在我身前。”
“保镖是花钱就能雇来的,可是钱雇不来真心。”
凌意舶牵起楚漾的手,翻过面,看脉搏往下的手臂,肌肉结实,皮肤白净,却满是斑驳的针孔,很刺眼。
来之前,肯定又打了抑制剂。
楚漾这人做事很有计划,而且习惯性全方位无死角地保证万全,所以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发情期解决了,就算身上的信息素气味暂时消失了,他也会打抑制剂的。
绝对不能出一丝纰漏。
这是楚漾为人处世的态度。
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说完了两个人一起想办法解决,这是凌意舶爱人的方式。
天知道他此时此刻看着楚漾茫然无措的眼神,多想说一句,你现在是Omega了,你可以不做保镖,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可他做不到。
他说不出口。
他怕他真的说出来,楚漾就会说,我想离开你。
“我确实是想走。”
楚漾冷静的语调中有一丝轻颤。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