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的秒表掐到:18分47秒。
“和去年的成绩差不多,”周渡冲他比大拇指, “但是今天的体感温度却比去年高了不少哦。”
楚漾撑着膝盖喘了会儿气, 一边走一边擦汗,盯着跑道看了会儿, 才说:“没什么进步。”
上午的基础体能项目就已经耗费去不少精力,楚漾捋起汗湿的白色速干背心,才冲了澡浑身乏力。
他接过陈迦礼递来的运动饮料,轻声道了谢, 也不顾水会不会打湿裤子, 沿着泳池边坐下。
室内场馆的全景天窗顶部被首都的秋老虎炙烤着,导致整个游泳馆的温度都升高了。
“漾哥, 上午成绩怎么样?”陈迦礼展现标准露齿笑,头发全湿了垂在额头上,顺毛,显得十分乖巧,“今天下午周渡哥不在,我可以这么叫吧?”
“正常发挥。”楚漾如实回答。
“正常发挥那就是第一名咯?那我呢,我呢!我能排进前五吗?”陈迦礼追问。
“能的。”
“我天,那我肯定能留下了!”
望着小朋友握拳加油打气的样子,楚漾翘了下唇角,抿一口甘甜的水,提醒他:“别忘了还有射击和笔试没比。”
避免过于劳累难以集中精力,考核中的笔试都安排在体能测试后的下一周。
而体能测试难以名列前茅的人,或者勉强擦及格线过的人,也就失去了参加笔试的资格。
“射击太难了。”
陈迦礼伸手指划划水,坐在楚漾身边,忽然又有了点儿在渝水待着“度假”的惬意感,长叹一声:“哎,还是渝水好啊……”
“能在岗位上工作就是最好的,”楚漾瞥他一眼,笑了下,“加油吧,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了啊,楚首席,”陈迦礼又改称呼,“你该像以前那样叫我,迦礼!”
“迦……”
楚漾止住,想起凌意舶乱吃飞醋的样子,头疼,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决定从根源上就斩断一切可能性。
“我还是叫你小陈吧。”楚漾喝完最后一点儿饮料,把瓶子捏扁。
“也行,”陈迦礼歪着头看他,“或者小迦,小礼,都行!”
总比集团那些同事之间互相叫的什么x先生、x哥、x保好吧……
哦对,最近楚首席一直喊梁时予叫“梁助”,听起来就很商务。
楚漾点头,捧起一抔水洗脸,小腿浸在泳池里,汗湿的短袖贴在腰腹上勾勒出精干的身形。
他才洗过的碎发也湿了,紧贴着皮肤不舒服,他抬手一把将头发全薅到头顶,柔软的头发又汲取着水份耷拉下来垂在脸侧,楚漾又不耐地伸手去薅,细白的手指穿插在乌黑之间,色彩分明得刺眼。
堪称长丰集团的招牌风景线。
梁时予作为记分员,进进出出场馆好几次,眼神在人群中扫视,终于落到在泳池边歇息的楚漾身上。
那么瞩目的一个人,坐在泳池边玩水,周遭的冰冷气息似乎为他形成天然的屏障,无人敢擅自靠近。
但其他接受考核的人都在休息区坐着,假装交谈经验、互相加油鼓气——却一个个目光炯炯,全落到楚首席身上。
那个叫陈迦礼的小子坐过去了。
他和楚首席并肩坐在水池边,水面波浪起伏,金光闪闪的,室内泳池浓郁的消毒水味几乎冲散。
陈迦礼还给楚首席送了水喝,两个人非常自然地聊着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想起多年前楚漾在冰天雪地里递来的咖啡,梁时予喉间忽地一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