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意舶若有所思,点点头:“你俩一块儿住了挺久?”
“嗯。船上住宿空间小,就一个三十平的双人间,两张床,”楚漾不知为何想要解释清楚,“下船后就分开住了,我自己一间,陈迦礼和当地的员工一起住的。”
凌意舶点点头,一听他这么说,不可避免地有点吃味儿,但好在楚漾改了口没再在他面前小陈小陈地叫,心里舒服多了。
楚漾没进去,顺手开了盥洗台的水,热的。
他颇为讶异:“你居然还会这些。”
凌意舶就跟个老师傅似的斜倚在淋浴房上的玻璃门边玩儿扳手,道:“读本科的时候我和谢崇珩是室友啊,你忘了?宿舍设施不给力,经常坏,时间久了我就会修了。”
“没打电话摇人来修?”
“自己能解决的事儿就解决了,麻烦你找人干什么。”
楚漾突然是想起来,凌意舶上大学本科的日子自己也跟过的,学校不方便进去,更不方面出现少爷的贴身保镖这种小众生物,再加之凌意舶本人在校行事风格也较为低调,楚漾只会带几个同事在校门口附近转悠,等着凌意舶出校的时候再像变态跟踪狂一样默默跟在身后。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楚漾甚至把校门口哪家冒菜店好吃都给摸清了,还在校门口小吃街当了回见义勇为的群众标兵。
为了不过于引人注目,有时候他会戴着口罩斜躺在同事开来的摩托车上,会帮着校门口的推销人员发传单,会蹲在卖时令水果的地摊边问多少钱一个……
偶尔凌意舶出校看见他等自己等得灰头土脸的样子,眯着一双笑眼,愣道,不是,楚漾,你玩儿Cosplay呢?
那段工作经历算是最轻松的了,因为校内人员相对单纯,学校地处大学城,附近也安生,除了凌二少爷偶有“别让人看出来你们是保镖”的过分需求,工作几乎没什么难度。
以至于伪装得太好,有人注意到了楚漾,凌意舶随口搪塞,说那是我表哥。
学校球队里总有人跃跃欲试,说我追不到你还追不到你表哥吗!凌意舶来兴趣,说你去追啊,你猜他搭理你吗?
可惜楚漾主打一个来无影去无踪,没人堵得住,也就没人拿得下。
还有队友前来告状吐槽,舶哥,你表哥挺辣啊?我缠他半天不给联系方式,最后叫我滚?
那股子占有欲此时倏地疯狂作祟,凌意舶心里莫名暗爽。
还不知足?没打你都不错了。
他笑骂,现在我也让你滚!
此后在篮球训练场,总有人问,舶哥!你那漂亮表哥今天来没有?让他来看我打球啊!
凌意舶一个球砸到人脚边,乐了,我表哥练拳击去了,等着削你呢。
他上学还算乖,不添麻烦,楚漾不拖后腿,主雇二人相安无事,还不太熟,算是度过了一段回忆起来蛮有意思的陪读时光。
凌意舶横刀立马地这么站着,身后高温热水从花洒中飞泻而下。
水花砸向地面,浴室中升腾起一层薄雾。
楚漾看他这副样子,少爷难得接了地气,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的。”
“在追你这件事上,”凌意舶说得顺畅,“我还要多学学。”
凌意舶没半点儿要走的意思。
楚漾缓慢地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警觉起来,空气变得潮湿,被煮热的龙舌兰酒味弥散开,苦辣之气慢慢遍布五脏六腑。
楚漾腿一软,脸上晕开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红色,表情仍是冷硬的:“你……”
“你还没给我解释……那天你为什么叫我把信息素收一收,难道你闻得到?”凌意舶朝他走近。
楚漾万万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发难:“我那天喝了酒,误以为身上的酒味是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