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怀疑过,自己对凌意舶的心思是否也是因为信息素。
可当腺体摘除,潮水退去。
他发现他还是那样,偷偷地拥有想念。
命运有时的安排就是这么残酷,你以为只是你以为。
当一个人无法左右自己的心,那他就注定会被情感操控。
他想起刚才和同伴们一同讨论的话题,想起那句“想要一直守在他身边”,“和对方组建家庭”等等……后者是他的身份地位无法奢望的。
但是前者,现当下的他完全能做到。
只要按时吃药,只要配合唐抚宁给的治疗方案,把九月份的集团年检隐瞒过去,这样平静绵长的日子就不会被改变。
“反正,”楚漾干涩地开口,“反正不是你哥。”
他知道凌意舶在担心什么,也不会说阴阳怪气的话,更不会玩儿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式,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凌意舶信他。
凌意舶坐在一楼餐厅的凳子上,不出声:“……”
楚漾能感觉到他闷了一下,像心头闷下一口喷薄欲出的血。
紧接着,他又听凌意舶忿忿道:“反正也不是我。”
楚漾看着他这副急赤白脸的样子也来气,冷声道:“是狗。”
“什么?”
“你就当我喜欢狗,不喜欢人。”
小狗多可爱,直白热烈,从来不需要人去猜。
凌意舶这长大了点儿心思也变沉了,楚漾总被他搞得一头雾水,猜不透,懒得猜。
凌意舶眼神倏地一变:“你为什么总在骗我?”
这人眉压眼总是一副凶相,没半点儿纨绔气息。
楚漾被他盯得发毛,“啪”一声关掉了一楼的顶灯,四周黑暗无际,只有别墅外昏黄的路灯往室内投射着光线。
他侧身,手指尖往下垂,脚边落出一片阴影。
“狗在问。”
楚漾说完,按开楼梯的感应灯,准备引凌意舶上楼睡觉,在这么大的别墅里做保镖需要这样,得自己先于雇主一步到达卧室,排除风险后才安心让凌意舶一个人过夜。
走上二楼,他身后步伐声匆匆。
楚漾站在二楼主卧门口。
他定睛一看,自己身体在床边、地上投出的阴影,此刻被一团更大的人影结结实实地笼罩住。
还不等他快速反应,腰上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环住,耳旁是过于青涩的厮磨,褪去稚气的嗓音低沉迷人:“巧了,狗也喜欢你。”
这人变脸比翻书快多了。
楚漾心中警铃大作,作势要推,又推不动。
掌心就这么抵在凌意舶的小臂上,清晰地感受到青筋脉络。
他暗暗地想,看来保镖小分队的训练力度要加大了,他一个保镖连雇主压过来的身体都推不动,像什么话。
楚漾被他抱得晕头转向,稳住气息:“……我,我没说我喜欢你。”
“一向沉着冷静精明能干大名鼎鼎的楚首席,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说不喜欢?”凌意舶哼笑,十分强硬地往楚漾侧脸上凑,“能干”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极重,像不客气地咬上了楚漾的耳垂。
这下楚漾引以为傲的沉稳全乱了,推又推不开人,慌不择言:“我真的不喜欢你!”
凌意舶若有所思地“哦”一声,完全能料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