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舶的四位保镖都到了。
加上应逐潮带的两位贴身保镖,一共六位保镖,全部都装备好了防晒面罩和墨镜,负手而立。
凌意舶叼了根没点燃的烟,戴个墨镜站在那儿,黑背心配白裤子,手腕上一块银色的表闪闪发光,不像来海钓的,倒是像来收购某艘货轮的。
应逐潮对其穿搭进行合理评价:暴发户。
凌意舶懒得理他,还为上次楚漾的事儿有点怄气,只回一嘴一语双关:你管得还真宽。
海风从衣服内钻过,后背被吹得鼓胀,楚漾检查完船舷,站得笔直,感觉自己像一只即将要飘向远方的气球。
西裤包裹着两条腿,汗液黏糊糊的。
下次再有出海海钓这种事儿,干脆直接给凌意舶否掉好了。
一旁的陈迦礼根本不知道人美心善的楚首席在想什么小九九,只看楚首席站得笔直,在阳光如此直晒的温度下体态都那么完美,不禁肃然起敬,励志朝楚漾教科书般的精气神看齐。
保镖们都戴着防晒面罩,布料一直包裹到脖颈往下,墨镜也把眼睛遮挡了个完全。
谢崇珩这次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哪个是楚漾,又对着陈迦礼吹一声口哨,然后在凌意舶的“你有病吧那是个Alpha”中挪开目光假装四处看风景。
“首席,”李观棋额头冒汗,“我们为什么要站得隔二少爷这么近啊。”
“他要求的。”楚漾小声。
没错啊,二点五米,二百五十厘米嘛。
“站太近有点儿热我觉得。”陈迦礼小小声。
“别说你了,最热的是我,”
凌意舶听不下去了,阖眼,额头青筋都要气得爆出来,“全部都退后,五米开外。”
四人退步整齐划一,凌意舶又勾手一指,“你不动。”
楚漾上前一步,站好立在凌意舶身后两米左右的位置。
“哇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军训呢,”
谢崇珩换上鱼饵,同情地看了看楚漾,“凌二,现在烈日当空你在这儿折腾这么漂亮的手下,小心人家又跟人跑了。”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应逐潮冷笑一声,补刀:“身在这种家庭,被保镖出卖是常有的事。”
“谁再提那个事就扔下去喂鱼,”凌意舶眯起眼,用鱼线穿饵,“应逐潮,你家保镖八百米潜泳合格了吗?”
被提到的两位贴身保镖不约而同朝这边看了一眼。
应逐潮抱着胳膊欣赏海景,懒得理他。
“好啦,知道你家楚漾游得飞快!”
谢崇珩及时拱火,手腕一提,往后猛扯鱼线,拎起来一只通体呈亮红色的草莓斑鱼,欣赏一番,赞叹道:“多漂亮的颜色!浅水海域的鱼要见人,果然长得要面子点儿,我去南海钓深海鱼每次都钓些歪瓜裂枣……”
应逐潮挥杆:“你就是深海鱼。”
谢崇珩也挥杆:“你能看见我,那你是什么?”
上钩的鱼儿被长钩高高抛起,鱼尾疯狂挣扎,飞溅起的海水一滴不落地洒到旁边凌意舶身上。
凌意舶推了推墨镜:“……谢崇珩。”
谢崇珩举手:“我在!”
“知道你在,”凌意舶扫了他一眼,“晚上很容易钓吹筒小鱿鱼,你要不要试试一个人夜钓?”
谢崇珩闭眼:“你想要我去死就直说。”
“我真服了你了。”
凌意舶抬肩,用袖口擦了擦颈项边的水珠,又接过楚漾递来的纸巾擦脸,一抬头,楚漾的眼睛被墨镜遮挡完了,嘴边却挂着看热闹的笑。
一片蓝海之上,阳光铺洒开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