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玩了,我先走了。酒水费用我安排人转给你。”凌意舶慢悠悠道,“今天就这样。”
他不动,四名保镖和谢崇珩都没动。
他一动,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配合默契,特别熟练地站位围过来。
凌意舶没有再说一句话,径直往外走了。
除了曾经跟随凌沣回小岛别墅拿过东西,楚漾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再晚点儿走担心走不了了,出夜店后,谨慎过观察四周,催促凌意舶尽快上车。
现下已是夜里十点过。
谢崇珩知道凌意舶的自由活动时间差不多到了,想翻篇这个小插曲。
按照凌意舶以往爱玩不消停的德性,谢崇珩善解人意地摸出两张券,吹口哨:“看,我住的酒店才推的Spa,无公害无污染,不试试?”
要是换做以前,凌意舶说不定还真去了,但是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挺想早点回别墅,也不想楚漾一行人再跟在后面行动受限:“嗯……”
故意拖了拖腔调。
余光瞟到楚漾那对杜宾耳朵果然又竖起来了。
凌意舶觉得好玩儿,迟疑着不给答案:“我得想想。”
他双手插兜站在楚漾身侧观察对方的表情。
按理说他今晚动静这么大地为楚漾出了头,他稍微提点小要求是不过分的,可看到楚漾这个默许的意思,凌意舶又不想钻这个空子了。
“回吧,都辛苦了,”凌意舶挑眉,看着楚漾表情放松了点,突然笑了,“或者是,我请你们吃夜宵去?”
陈迦礼早就饿坏了,在夜店已经体验过一把高消费,束手束脚不敢点别的吃,全程都在吃果盘和薯条,一听凌意舶这么说,就差振臂高呼:“好耶!二少爷万岁啊,我还说回别墅吃泡面呢……”
“吃海鲜?”谢崇珩摸摸下巴,“我也要去。”
凌意舶看着楚漾,没说话,试探的目光又落到别处,只讲:“不吃海鲜。”
“为什么?拜托,这里是小岛,肯定要吃海鲜啊,”谢崇珩摸摸鼻子,“我知道哪儿有海鲜可以吃,走不走?”
“不吃海鲜,”凌意舶重复,“我过敏。”
谢崇珩皱了皱眉头,望着他。
满眼都是“这位海边长大的少爷你在说什么屁话啊”以及“那上次在海底餐厅聚餐怎么没见毒死你”。
凌意舶小时候在渤海边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由港口和灯塔陪着长大,见过无数艘往来的船,他知道哪儿有地道的夜宵,发了定位让周渡带头驱车前往。
这一顿不带半点儿海味的夜宵十分丰盛。
周渡和李观棋吃得很安静,谢崇珩和陈迦礼居然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越聊越热火朝天。
楚漾食不言寝不语,李观棋忍不住说陈迦礼你还这么话多呢你,人家楚首席都快睡着了,赶紧吃!
被点到的人的确是困倦了,只是翘着唇角笑,笑出来的星星落进凌意舶眼里,两人也没有再交谈。
一直到用完餐上车,楚漾想了想怎么开口,才问道:“那人是谁?你泼他,会有什么后果?”
“不知道,不重要。”凌意舶不慌不忙。
仿佛刚刚与人起冲突的不是他。
“重要的。”楚漾嗓音很轻。
“现在到处都有人想弄死我,多一两个无所谓,习惯了。”凌意舶单手撑着脸,小拇指在唇角慢慢地磨,“还是说……你要了解一下相关背景,然后向我爸报告?”
“不,是在关心你,”
楚漾忽然抬眸与他对视,“以我对你的关心。”
车内只有中控台那一片亮着,LED 屏忽明忽灭。
楚漾的眼眸是夜晚波光粼粼的月亮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