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安朝廷是很慈悲的,所以愿意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暂时不坚持对耶路撒冷圣地主权及欧洲教会地产的追索;但无论如何,葡萄牙及西班牙等国在亚洲传教后扩张出的教会财产,都应该归属在洪天王名下,由广西洪姓宗族代为管理——
儒望放下了书信,呆呆的看着穆国公世子。
世子语气诚恳:“怎么样?儒望先生,这封信可以用么?”
废话,这简直太可以用了好吗!与英吉利之类利欲熏心只为钱财而来的新殖民者不同,葡萄牙西班牙一流的老殖民者非常之虔诚坚定,对外扩张的重大动力之一就是传教。现在你把这种级别的异端甩到他们脸上,和脱了裤子往他们嘴里尿一泡又有什么区别?这封信写过去葡萄牙人连战争动员都不必做了,照着书信读一遍从上到下立刻就要红温!
这一封书信的挑衅效果确实是够厉害够猛烈,百分之百能立刻开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特别治安行动,唯一的问题是,这玩意儿的效果也出类拔萃了。
儒望挣扎片刻,还是长叹一口气:
“抱歉,这封信我不能送,请世子尊重一下我们的习俗。”
且不说这东西实在是太过于异端,异端得连金融家的良心都有点承受不住;就算真送过去了,搞不好葡萄牙人读完了信立刻就会把他剁了助兴,发泄一番郁闷狂躁无可解释的怒气。
明明脑子不正常的是穆国公世子,凭什么要他当这个冤大头?
——是的,在这短短几句问答之后,儒望已经确定了他在京中听到的某种流言——姓穆的脑子的确是有什么大病,而且发作还非常诡异,非常离奇,非常之不可预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把这种癫公老实拴在家里,反而要纵容他出来到处创人,但儒望是绝对不想做癫公手下亡魂的。不管这么样,他都绝不能答应这样荒谬的要求。
世子有些不解(他还不解上了!):
“为什么?”
儒望绞尽脑汁,只能勉强憋出一句委婉的解释:
“主要——主要是这位洪先生对教义的理解,可能与教会的主流有那么一点差异……”
废话当然有差异啦,要是认了这种鬼扯的教义,教会上下都该被打包发卖了了事!
“一点差异算什么?”世子不以为然:“我看过京中各位大海商的来历,儒望先生曾经为法国宫廷服务过,对吧?”
这是儒望履历中光辉的一页,他不觉挺了挺胸膛:“鄙人的确为法国的国王代理过一点包税的工作……”
“那不就得了。”世子轻描淡写道:“法国国王当初对教会做过什么,对教宗做过什么,在阿维里翁发生了什么,我想先生不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