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心意又日益被玄修法门所蛊惑,皇帝难以忍耐这个麻烦,才直接撤回支持,使改革半途而废。
当然啦,真君只是嫌收效慢,并不是不想捞。绞尽脑汁才能挤出三百万两银子的余量,性价比实在不高。但如果天书所言为真,所谓的“甲寅变法”居然真能突破先前财政收入的极限,那么粗粗一算今昔对比的差额,国库少说也得新增九百万两以上的收入——这个数字就相当之可观了!
三百万两还买不动真君的心,但九百万两可就未必了。当然,这倒不是说真君就要励精图治踏踏实实践行什么变法了,但无论如何,似乎可以着意观望一番。
天书当然不会欺骗凡人,但仅仅是这一点消息,还不足以作出什么准确的判断。除非——除非能再做出一点试探。
真君翻着眼睛思索了片刻,敲了敲金磬:
【把内阁这几日的文书都给朕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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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解疑惑,皇帝竟不辞辛劳,花了整整两天的功夫,费力将内阁的文书都看了个遍,试图从中找出变法的一点端倪。但内阁的发挥一如即往的稳定,从不让人燃起过多的希望。无论怎么翻来找去,都是一堆例行公事的鸡毛蒜皮,彼此喷口水扯头花的无聊弹章;包含的信息量甚至还不如飞玄真君的青词。
……当然,要说全都是这么无聊,那也不对。自从他吩咐过之后,李再芳便着意的关注起了海刚峰的消息,并理所当然的察觉到了穆国公世子为海刚峰筹款的进度。到现在为止,世子已经尝试了绝大部分的捞钱手段,但距大规模开办作坊的数额仍然相距甚远——这可不是后世道路平整设施方便投一笔钱马上就可以开工的新时代;仅仅是平整道路筹集物资调集运力,就得消耗掉前期投入的一大部分。而一笔一笔仔细算下来,这开销便近乎于天文数字——起码也要五万两上下,才能搭起一个差不多的架子。
即使对于顶级的勋贵来说,一口气拿出五万两现银也是很吃力的。所以世子还是得磨磨蹭蹭的搞他的筹资计划,城中广泛集资之后,甚至已经打算写信给外地的朋友,设法弄点小钱。
飞玄真君仰躺在床上听完李再芳汇报,不觉哼了一声:
【为了这一点小事搅来搅去,叫穆国公知道了怎么好?也不嫌没脸!你下去吩咐一句,不要这么弄钱。】
李再芳赶紧答了一声“是”,趴在地上不动了。
——不让人家自己弄钱,您老总得想办法吧?难道从内库里出了不成?
皇帝继续下令:【你吩咐之后,再给京中的勋贵和老臣递一递话,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李再芳:…………
什么叫“递一递话”?敢情您老除了一句口嗨之外一个大子都不愿意出,全让手下分摊了呗?
老登的算计精明到了这个地步,李再芳也无话可说了。当然,皇帝这个算计也不是没有道理。京城勋贵们不是送不起钱,纯粹是担心至尊猜忌不敢多送,每家七八百两意思意思而已;只要有皇帝这句话顶着,各家再掏个三五倍出来都是不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