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为难,之后很快想出了办法。
他抽回了和付尘雨握在一块儿的手,起身站在了付尘雨的面前,用手掌捂住了付尘雨的双耳。
“这样,不听。”他对付尘雨说。
付尘雨抬着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地闭上了眼。
“……我听到你心跳的声音了,”他轻声告诉向阳,“噗通、噗通的。”
向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
“还有轰隆隆的声音,”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向阳的手背上,“和咯吱咯吱的声音。”
向阳笑了:“那没办法,你忍一忍。”
他知道,用手捂上耳朵后,世界并不会变得安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吵闹。
透过手掌,能隐约听见心跳声,听见血液隆隆流过血管的声响,还有骨骼关节摩擦的声音。
“很好听,”付尘雨依旧闭着眼,“我喜欢这个。”他说着终于又露出了笑容,“是小阳的,生命的声音。”
哭喊声终于彻底消失,向阳放下双手,付尘雨立刻睁开了眼。
“我还在听。”他不满地抗议。
“很累!”向阳一屁股坐了回去,“是限时服务。”
付尘雨不再勉强,动了动胳膊,说道:“那把手还给我。”
向阳重新把手塞进他冰凉凉的手心下,同时强调:“是借给你。”
向阳在临近门禁时间时给褚非凡发了消息,褚非凡回了他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非常阴阳怪气。
向阳为了自证,还拍了一张输液室的照片给他看,强调自己真的只是在陪付尘雨看病。
褚非凡给他回了一句:好一个温柔贤惠的小娇妻。
向阳生气,又懒得同他争辩,于是没回。
输完液,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向阳开始犯困,付尘雨反倒比来时精神了不少。
走出医院,他立刻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是逃离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地方。
上了出租车后,付尘雨理所当然地报了自家的地址。
向阳坐在他身旁,忽然警觉。
好像一不小心,让自己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
这个点回寝室会被记名字,可若去付尘雨家,以付尘雨现在的状态,会发生什么实在不好说。
“学长,你的烧已经退了吧?”他试探。
付尘雨轻快点头:“应该是的,感觉非常轻松。”
他说着又一次拉住了向阳的手,手指嵌入了向阳的指缝间,又微微收拢。
“……其实这里离学校更近吧,”向阳干笑,“要不先在校门口停一下,我先下车。”
两者相害取其轻,相比与健康状态的付尘雨独处,学校处分反而显得不那么可怕。
付尘雨摇头:“去我家。”
“不太方便吧……”向阳说。
“方便,”付尘雨语调温和,态度坚定,“去我家。”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俩一眼:“你们确定一下?”
无论是去哪儿,统共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并没有太多讨论的时间。
“就去刚才那个地址。”付尘雨说。
说完见向阳还想挣扎,他靠了过去,嘴唇贴着向阳的耳廓,轻声道:“不要闹了。”说着,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又补充,“会让我想亲你。”
他说得很轻,但车厢一片安静。
向阳不确定司机有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