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被你监视。”祈云收回手,他的眼睛被黑暗掩盖,姜仪看不清。他似乎是笑了一声,声音放轻了,如同呢喃:“我让你选了,不是吗?”
“你选把我带回来。”alpha淡淡陈述,平静地对姜仪说着这样一个事实:“我只是听了你的话,姜仪,我本来是要去上班的。”是了。
是他自己关上对方走向外面的门。
是他选择把祈云带回来。潘多拉的魔盒生效了,姜仪想,他受不住诱惑,所以这份痛苦,全部都是他应得的。他不能生出半分抱怨,他没资格,也不配。
祈云折断了走向外面的翅膀,用心甘情愿的姿态,听从姜仪的话,匍匐在这座与世隔绝的房子。是富贵堂皇的笼中鸟,是姜仪自己选择的报复。
“别跪着了,地上不疼吗。”这个善良的alpha还能露出个漂亮的笑容,说着如此让人心动的话语,仿佛戳痛姜仪的并非自己:“上来吧。”
他主动掀开被子,身子朝里挪了挪,主动为姜仪让开位置,用行动示意对方:“别着凉,你最容易生病了。”
原来这才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姜仪站起身,丝毫无法拒绝。他不再恳求,不再抗拒,不再挣扎。
祈云指责的是对的,一直到刚才,他都在用“他想”去限制对方。“我会改的,”姜仪垂着头,如呢喃般承诺:“我会改。都听你的。”
祈云没有回答,只是无声躺下,背过身去。
空气又一次恢复和谐,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仿佛刚才的争执全都不过幻象,他们之间从不存在问题,中间的两年也不过是短暂两分钟。什么都没发生,他们是相爱的,亲密的爱人。是吗?
姜仪闭上眼,感受着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莫名生出想法。他想,如果用那把被扔在地上的刀,捅进自己的心脏。祈云会感到快乐吗?
空气里的伏特加气味变得浓郁了,祈云在信息素的裹挟之中再一次睡过去。姜仪听见身侧人安稳的呼吸声,微微偏过头,很近地打量对方熟睡的脸。
他知道答案的,祈云不会高兴。甚至不会爽快,姜仪最懂了,不是吗?
他其实知道的。他能看得懂祈云。这是他唯一可以自夸的东西,那就是感同身受。姜仪从小到大,活了这么多年,唯一坚持的东西,就是向上爬。
向上爬,得到整个姜家,然后把姜震云掰倒,让他也躺在病床上,感受一下当初相同的,他的母亲的绝望。姜仪知道,这才是他真正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他从来没放弃过,因为早就成了执念,而二十多年了。
他的执念有朝一日,终于在他放弃一切的时候实现,他真的实现了。
他不高兴,甚至犹如大梦初醒,怅然若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一个没有目标的人,没有牵挂,没有爱意也没有恨,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姜仪想不清楚。
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他比谁都要去清楚,他看似得到一切,实际上,他失去了祈云。那是他一心复仇的人生里,唯一一个超出原本规划的意外。
如果他已经成为祈云同样精神寄托的存在,那祈云或许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那样轻易的死掉。
他要接受折磨才行。国王的心脏不是祈云想要的献礼,送礼本来也该投其所好。姜仪转了个身,面向祈云背向自己的身影,张了张嘴,无声用唇形描摹:“祈云。”
他无声地献上自己的承诺,微微屈起身子,额头抵着对方只剩下骨头的脊背,说:“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
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