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自知理亏,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再吭声。他缩了下肩,因为过于疼痛,而微微躬下身子,抿着嘴默默听训。
庭院的围栏不算高,其上装了电网。这样的高度,对于一个正常体格的alpha,想要翻越,不算太难。
只是祈云的情况特殊,所以变得格外艰难。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成功。短短几分钟的路程,祈云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比起累,更是疼的。
活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只有一张唇,还稍稍泛着点红。还是因为忍痛硬生生咬出来的。
血腥味混着焚香味的信息素,蔓延在有些狭小的车厢。王清越油门踩得快要冒烟,被那股高等级的信息素压得脑门疼,他是服了祈云这个活爹,一天到晚真是会给他找事。
信息素等级这么高能干什么用?被一个omega欺负成这样,好的没学会学会跳楼了,怎么没给他摔死。
不争气的东西。
才出医院一天,就再次回到了老地方。
王清越黑着张脸,承受着来自老熟人护士的视线,听都不用听,就知道自己的名声,会在背后被她们诋毁成什么样。
折腾这么半天,已经彻底是深夜。祈云在车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被王清越背着拖来拖去的,才终于悠悠转醒。
眼皮子刚睁开,就对上alpha那张满是怨念的脸,祈云同他对视了一秒,选择了继续闭上。
“怎么?不敢看我?”王清越非常重地冷哼出声,话里的阴阳怪气简直浓的直冲天灵盖:“现在知道心虚了?觉得对不起我?”
“嗯。”祈云捏了下被子,不知道说什么,顿了半天,还是那句苍白无力的“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此话一出,王清越寻思自己也是昏了头。刷短视频中毒颇深,连这样下意识的接话都脱口而出。
祈云看了他一眼,确定对方没有同自己开玩笑的意思,只好垂下眼,努力组织语言,以表自己认错的态度。
他这种绞尽脑汁思考的模样,配着那身条纹病号服,实在显得可怜兮兮。
王清越心头的火本身也不是对着祈云,这会儿已然消了大半。他有点想笑,但还是压着想要笑场的唇角,极力扮演着严肃的模样。
“不该去找他。”祈云指腹很轻摩挲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垂着,遮去眸底的情绪,反思着一样样陈述:“不该自作聪明。”
以为提前在手机里装上定位和监听,就可以这样有恃无恐,明明知道姜仪不对劲,却还是因为心软,就放松掉警惕。
“嗯,”王清越熟门熟路地拉过板凳,一屁股坐下去,很臭屁地点了下头,说:“还有呢?”
“以后不会了。”祈云抬了下眼,背靠着身后的床板,主动结束这个话题:“我不会再跟他见面。”
此话一出,倒是让王清越懵了一下。他成功被带偏思路,有点犹豫了,很敏锐地听出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问:“你要辞职?”
“之前就写好了,还没来得及交。”祈云口吻平淡,这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腿上被打了石膏,挂在空中。这样的姿势,祈云不太方便动身。他有点不适地稍稍拧眉,等那阵尖锐的阵痛过去,才吞了下涩痛的咽喉,又开口:“我总不能一直在手机里装监听。”
王清越沉默了少时,觉得氛围不合时宜的,突然变得沉重。他不太喜欢,一时间有点喘不上气。
“那你的手机呢,我明天给你再买一个?”他略带生硬地转移话题,说:“别提他了,你赶紧休息。”
他的表情实在刻意,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