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琦脑袋疼得像要裂开一样。
他还看到他家地府大阎王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展露出来一抹怪异。
小虎崽恍恍惚惚地动了动脑袋, 忍疼问了一声。
“闹呜?”
厉哥,我怎么了?
厉向白手掌顺了顺小虎崽毛乎乎的后背。
手指转了方向,落在了小虎头上长出来的小鼓包上摸了摸。
而在被碰触的一瞬间, 厉向白怀里的小虎崽蓦然炸开了毛毛, 整个身子抖了抖,尾巴不受控制地立了起来, 同时, 小虎崽那两只厚实的虎爪立即落在了厉向白的手腕上, 颤巍巍地用力推拒着。
厉向白立即松开手,“疼?”
袁小虎崽的虎毛激灵了一会之后,摇了摇虎头。
“闹呜。”
不疼, 痒, 很痒。
“闹呜!”
厉哥你再给我摸摸, 你摸摸我就不疼了!
疼迷糊的小虎崽, 一边闹呜叫着一边往大阎王跟前蹭。
他厉哥摸着他脑袋的时候, 虽然痒得很厉害, 却能把他那脑袋要裂开一般的疼给压下去,他本能地把要求说了出来。
所以他压根没注意他这一边蹭着人手腕一边把要求说出来的时候, 其情态有多乖巧黏糊,分分钟让半日没亲眼见到小虎崽的地府大阎王心底叹息一声。
先不管小虎崽虎头上长出来的是个什么。
在遭受病痛的时候,这小虎崽想的不是去看医生, 而是让他摸一摸……
当然,这样的小要求, 厉向白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然后,他一边执行着摸一摸就不疼了这个心理安慰式疗法同时, 一边劝慰地度小虎崽说道。
“乖, 先忍一忍, 我带你去找妖族的医生。”
说话的同时,厉向白已经打开了鬼道,捞着不断用虎头蹭着他手掌的小虎崽跨前了半步,就消失在了虎族大长老家的客房里。
与此同时,某妖族诊所。
贺景鸣收拾好桌面,正准备脱了白大褂关门回家。
而就在这时,他猛不丁地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气倏忽而至,笼罩了整个诊室,瘆得他浑身僵硬,手指有点不听使唤。
贺景鸣胆颤了一阵之后,蓦然瞪大了眼睛。
这情形几年前他见过!
那时候妖族一位大限已至的长者,试图用移魂的方式续命。
当时黑白无常来了几回,都被挡了回去。
贺景鸣当时悲哀的以为,他的身体就要被这长者给占用的时候,地府阎王居然带着一身肃杀的寒气出现,虚空扯着那位妖族长者的亡魂就扔进了鬼道,一秒钟解决了问题。
当时的贺景鸣死里逃生,既畏惧又感恩。
如今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贺景鸣倒是突然没了畏惧。
哪怕今天他有可能大限以至,即将被带入地府。
但能让地府阎王亲自来带他走,贺景鸣怎么想怎么觉得他这面子够大的,不亏!
然而,当他整理好了心态,准备直面地府阎王阴煞的戾气的时候,对面倏忽而至的地府大阎王竟捞着一只毛乎乎的小动物坐到了他的看诊桌跟前。
贺景鸣:???
没等贺景鸣搞清状况,对面的大阎王便将手里捞着的毛乎乎的小动物稍稍递前了一点,同时森冷肃杀的声音响起。
“麻烦医生给看看,他脑袋疼。”
厉向白说话的同时,自然是将按揉小虎头的手掌挪开了。
正因为蹭着脑袋相对舒适的袁小虎崽,下意识地举了举虎爪,扒住了厉向白的手腕,试图把这大手重新按回自己的小虎头上,还张嘴抱怨了一声。
“闹呜。”
厉哥,你别拿开,我疼。
然后,地府大阎王那刚挪开有一秒钟的手掌,再度放回了小虎头上。
贺景鸣:…………
他是谁?他在哪?发生了什么?
贺景鸣面色怪异地看了看那只抱着阎王的手掌可劲猛蹭的妖族同胞。
堂堂地府大阎王大半夜的上门不是带他上黄泉路的,居然是亲自上门让他给这只虎族的白虎小妖看诊?
贺景鸣医师感觉世界都玄幻了,他默默坐回椅子上,做了下心理建设才开口问道。
“这小虎是哪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