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觉怪怪的，”旅行者无奈道，“但你要这么说也行。反正没有人能真正推测未来会发生什么，之前的规律不一定适用，真要总结，那得看未来的人如何评价我们。”

“我倒有不同的看法。”海什木微微侧头，“拿最近的例子来说，如果未来不能预测，那么枫丹的预言难道是假的吗？”

那维莱特侧目。

旅行者哑然：“我懂你的意思了。好吧，我纠正，我的措辞的确有些不严谨。”

他考虑了一下措辞：“未来可以预测，因为预言的确在枫丹上演；但被预测的未来不一定准确，因为枫丹的预言以另一种形式被实现。人们可能预见，但不可能全知，在没发生之前，未来总有改变的可能性。”

海什木颔首：“嗯，只要把握规律，就可以预见，所以我就是这样推断出正常情况下你会对枫丹做出改变。”

旅行者挠头：“这规律也站不住脚啊……”

海什木平静道：“这就是我要否决你的第二个点了。”

旅行者说，唯有自己能衡量自己，但大多数人会因为世俗自我限制。

其实世界上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人能够逃离世俗的限制。

世俗观，是因为世界运行，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总结出的最有利于自我发展的观念。

它从规律走向了规则，将世人涵盖其中，只要生活于这个世界，就不可能避开这套规则。

以这套规则约束自己的人，才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生存；反其道而行之，往往下场并不如何。

往往“邪不胜正”，才能稳定时局。

而旅行者对于提瓦特大陆的影响，在海什木看来已经从规律走向规则。

“你是时局诞生的英雄，在你踏入这片大陆的时候，就注定了你会带来巨大的改变和影响。”

“如果你在枫丹结束旅途也一样。说严重点，即使死了，你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说不定还会促成新英雄的诞生。”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要脸，但至少我，是因为你来枫丹然后成为了一个‘英雄’，可能刚开始的想法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结果你也看到了。”

“这就是命运。”

谈及命运的话题永远不会轻松到哪里去，气氛很显然变得有些压抑。

海什木很自然地将话题继续下去：“当然，抛开这一切不说，对比我世界的荒芜，和我见证到的这个世界的欣欣向荣，哪怕没有规律，我也愿意在心里保留着救世主的愿望。你不会介意我抢了你的活，对吧，救世主？”

海什木真的和之前有很大的不一样。

他仍然冷淡自持，却染上了鲜活的生命色彩，有了更多的情绪波动。

可能平时看不出来，但当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对上了空的双目，细碎的光在绿眸之中流转，空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海什木是可以发自内心真正笑起来的。

甚至还会开这种玩笑了。

旅行者失笑：“当然不会介意，虽然觉得救世主这个名号对我来说还是过于夸张了，但是，枫丹的大英雄都这么说了，我就算不是也得是啊！以后拯救世界要是不带我这个你认定的救世主，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海什木抬旅行者，旅行者也抬海什木，互开玩笑拉近距离的同时，旅行者也表明了如果海什木需要自己帮忙处理海什木世界的事情，旅行者义不容辞。

派蒙看看旅行者又看看海什木，满意拍拍胸脯：“这样的气氛才对嘛，刚才忽然说着说着就讨论起那么复杂的东西了，派蒙一点儿也不喜欢！”

她在抱怨：“我刚才都以为自己回到须弥沙漠开会的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