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凭星死死掐着陆琛的腰,想让他慢些。他越是这样,陆琛就越想动。
越打越快,越骂越重,所有的阻挠都会适得其反,无论他做什么陆琛都停不下来,游凭星被弄得喘不上气,像条濒死的鱼。
陆琛喜欢他这种破碎的样子,假惺惺怜惜,“疼吗?”
游凭星看穿他的虚伪,有气无力道:“我说疼,你能停吗?”
陆琛用行动回答。
游凭星受不住,终于服软,“再给我些信息素吧。”
陆琛吊着他,不给他,就是要看他低头,看他破碎,看他对自己渴望。
自己为游凭星疯狂,对方也应该为他疯狂,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体会到被爱的感觉。
从小到大,陆琛一直是被给予的。
他偷来的食物,母亲不吃,母亲说:偷东西是可耻的;他骗来的钱,母亲不花,母亲说:欺诈比偷盗更可耻;他曾想借外貌优势像母亲一样接皮肉生意,差点儿被母亲打断腿,母亲说:你太令我失望了。
母亲给了他太多,却不需要他回报什么。
他一直是不被需要的。
陆琛喜欢被游凭星命令,是喜欢被需要的感觉。他觉着,被喜欢的人需要,生命才有意义,自己才配活着。
阴暗扭曲的心理总能得到逻辑自洽,他觉着自己杀了游凭星三次没杀成,是上天安排他们相遇;他认为自己给了游凭星多少,对方就要还以对等;他认为上天弥补童年创伤的方式是送给他游凭星,曾经在母亲那得不到的,未来都会从游凭星这得到。
他没有社交,所以他不要游凭星有社交,他想把他关起来,绑起来,让他只能看着自己,让他的眼中只有自己。
陆琛从未想过,在这段充满算计的扭曲情感中,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否值得对方去爱。
从开始就不对等的蓄意接近,到虚假欺骗的关系推进,他策划的局有朝一日会将他送入地狱。
游凭星固步自封,遇到问题总想逃避;陆琛活在自己的世界,道德沦丧人性扭曲。
一个竭尽全力地隐藏爱,一个疯狂迫切地想要爱,他们的结合注定会带来伤害。
游凭星醒来已是傍晚,唇边递来块奶油蛋糕,他吃了两口觉着难受,扶着床头干咳。陆琛拍拍他的背,刚咽下去的蛋糕吐到地上,白白的奶油上层飘着鲜红的血。
陆琛吓傻了,套上外裤就跑出去买药。游凭星在他走后,弓着腰进卫生间,又呕出一大口血。
细瘦的手臂扶着马桶不停地抖,他恨透了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又无能为力。
游凭星看到生命流逝的沙漏,拼尽全力去握时间的沙,越是用力就越握不住。
他不想死,但没办法。
本想拒绝陆琛,现在与他订了婚;本想在上,结果被弄得翻不了身;本想好好过余生的每一天,可当死亡日期临近时,又无法抑制地焦虑。
腺体衰退后期才会出现咯血的症状,游凭星安慰自己:病情不会发展这么快,更何况吃能走能做运动,应该不会立刻死掉。或许是陆琛做得太狠,做出来病了。
可若不是自己纵容,陆琛也不能往死里弄。
他觉着自己没多少时日,所以更该尽全力在有生之年满足陆琛的一切需求。
陆琛强行注入信息素时,他很难受;陆琛时间太长,他想保持清醒但熬不住;陆琛喜欢稀奇古怪的姿势,他想配合但是有心无力……
陆琛说过“要给他最好的”,他也想给陆琛最好的。
这辈子清心寡欲,活的没什么滋味儿,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却给不出对方想要的。
游凭星无力地蹲坐在马桶旁,无意撇见纸篓内的注射器。针扎腺体的滋味儿记忆犹新,游凭星看到针头的第一反应是摸腺体。
还好不疼。
游凭星捡出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