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凭星锐利的五官透着十足的侵略性,只谈事实不讲情面。
“你不理解,为什么要我理解?”
嘴上说着不理解,身体确实很诚实。
陆琛见他这样更加笃定游凭星没有拷问时的记忆。
侵略者明目张胆地撕开陆琛衬衫,食指点在肩膀刚刚愈合的疤。那是枚清晰的牙印,是游凭星留在这副残损不堪身体上的唯一痕迹。
游凭星冷冷道:“就是咬你两口,骨头又没碎,为什么要用针戳我?”
戳的是哪,不言而喻。
陆琛为了掩盖真相,破罐破摔道:“因为你想那样。越戳越起劲儿,你都要喜欢死了。”
游凭星卸掉了他的胳膊。
“啊!”陆琛疼到面部扭曲,不敢再皮,“我错了,我真错了。”
游凭星:“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话,揍你才知道错。倘若你真有点儿道歉的诚意,在我说‘以后别再来’时,就该交实底。”
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陆琛拷问游凭星时,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陆琛哭喊道:“我错了,你先把我胳膊按上,太疼了……”
这怂包被揍就会喊疼,话都说不利索,游凭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瞬间没了脾气。
脱臼的胳膊归位,游凭星说:“我最恨说谎,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他一直在引导陆琛,偏偏陆琛就是不说他想听的。
二人见面前,游凭星想的是拒绝,可刺杀事发突然,再见陆琛时,游凭星腹稿全乱。陆琛先是摆出不同往日的深沉,将他划在“所有人”的行列;之后又试图说谎狡辩,当他是傻子;现在一直在认错,弄得他不仅没泄气,反而又惹了一身火。
此刻游凭星恍惚意识到,他生气的根源是因为不对等。陆琛利用他又无法回报他什么;他将陆琛摆在特殊位置,而对方把自己归为所有人;他因陆琛的告白辗转反侧,对方却不敢再说……
道歉不能弥补不对等,但游凭星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陆琛声音闷闷的:“道歉你说我没诚意,讲事实你又不信我,这样,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你别打我,我什么都说。”
游凭星看他这怂包样儿更来气了。
“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他问的是“做实验”而不是“打针”,说明张琳说过这事儿。
陆琛说:“我之前腺体受损,医生治不好,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我与陆明宇老师学生物,也是为了治病。”
游凭星眸色森冷:“现在既然已经治好了,为什么还要戴着手环?你的手环和送我的手环,都是用来做什么?”
心脏跳的快了两拍,陆琛脑中飞速模拟听到不同回答时,游凭星可能出现的反应,选了个符合“怂且变态”人设的回答。
“我的手环中装的是抑制剂,因为……因为在你身边时,我控制不住。你的手环中装的是监控。”
陆琛点开终端交实底。
只见终端映射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游凭星放大映像,可以清晰地看到陆琛肿起的脸和颤动的睫毛。
这种分辨率,恐怕是连上厕所都可以看到毛发。
游凭星抬手,陆琛在被打前认错:“我早就想来见你,但这一月父皇安排我参加贵族聚会,白日没时间,晚上又不忍心打扰你睡觉。”
“我不习惯没有你的生活,监控影像每夜我都会看,我只是想要天天都能看到你。”
窗外金鸡啼鸣,屋内手环碎裂发出轰鸣。
金属手环贴着陆琛耳畔飞过,将壁画砸出一个窟窿,零零散散碎落一地。
胆战心惊。
游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