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见情势不妙,赶紧开口:“你们去哪儿?不是要卖粮吗?下回来可就两文了啊!”
大头终于能舒舒服服出口气,大手一挥吭哧吭哧扛着自家粮食回院子,“我们不卖了!”
“喂!那个什么叫凌息的肯定是骗人的,哪收得了那么多,指不定比我这儿价格还低呢!”管事不遗余力往素未蒙面的凌息身上泼脏水,企图挽留袁家父子。
父子俩将大门一锁,狠狠啐他一口,“呸!凌息才不像你那么奸猾!”
眼瞅着人风风火火跑远,管事冲他们背影高声大喊:“四文!我做主破格给你们四文,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啊,你们别不识好歹!”
本以为怎么着也能把人叫住,岂料他们离开的脚步丝毫未停顿,气得管事在原地跺脚,驾车的伙计瑟缩询问:“没收够粮,东家会不会把咱们皮扒了啊?”
管事头皮发麻,催促伙计驾车继续行驶,他不信这么多户人家,全跑去那个叫凌息的家伙那儿了。
事实证明,凌息的号召力确实非同一般,何止邻水村,隔壁村的村民都赶来了,长长的队伍,搞得像赶大集一样热闹。
管事和伙计亲眼目睹如此盛况,整个人都麻了。
凌息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要那么多粮做什么?不怕烂掉吗?
凌息当然不怕烂掉,他开酒坊本就需要大量粮食,在村子里买,质量有保证,距离近,省去运输成本,关键还便宜,顺便能帮村民们摆脱万恶的资本家压榨,何乐而不为。
“得亏没早早把粮卖了,凌息真是菩萨心肠啊,居然愿意出五文一斤的价格。”
“是呀,是呀,我隔壁邻居家里有驴车,天没亮就赶去县城,问遍了粮行,好不容易寻到一家公道的店,愿意出五文。”
“可不是,咱们得记住凌息的好,若没有他,只能把辛苦种出的粮食贱卖了。”
“别提了,我娘家兄弟卖得早,刚碰上我嫂子,正哭得厉害骂人呢。”
“嗨,这谁能料到。”
类似情况不胜枚举,瞧见这群排着长队乐呵呵拿钱的人,心里哪能舒坦。
好些的叹口气怪自己运气差,心性差的则把错误怪罪到别人身上,是的,这个别人正是凌息。
既然凌息要收粮,为什么一开始不站出来发话,偏要等他们忍痛把粮卖了才透露口风。
简直居心叵测,别有用心!
他们占不到便宜,别人也休想!这群人当场闹了起来,前面负责记录和清点数量的正是村长和刘枝等人。
大盛平均文化水平低下,全村找不出几个识文断字的人,能者多劳,只得麻烦村长和村长孙子。
“谁在闹事?真是反了天!”村长拍案而起,他人还在这儿呢,光天化日就有人敢闹事,简直没把他放眼里。
闹事之人一个个热血上头,哪儿听得进村长的话,排队的人包括隔壁村的,数量比闹事的多,听他们满嘴脏话污蔑凌息,霎时火冒三丈。
两拨人不出意外地干了起来,场面混乱无比。
在工地视察的凌息被人着急忙慌找过去,等他抵达现场,中间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打红了眼,不分敌我地痛揍靠近他的人,嘴里高呼:“兄弟们,千万别放过凌息的这群走狗!”
“你们哪儿来的脸自称男人,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