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淳心脏重重一跳,下意识屏住呼吸。
小二在旁倒酒,揭开盖子,酒香扑鼻,如雾霭,如烟云,悄无声息弥散开。
待回神,已然沉醉其中。
“好香。”
“吸溜——”
“咕咚!好想尝一口。”
“馋死我了!这味道太香了!”
酒液倒入碗内,清澈见底,碗底画着含苞待放的桃花,浅浅的涟漪浮动,水光潋滟,如镜中花。
四下一片安静,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惊叹声。
“凌老板莫不是真把天上的琼浆玉露偷下来了吧!”
嘈杂的议论声把邵淳从愣神中拉出,入眼的酒液再次令他倾倒,眼中迸射出亮光,这酒小叔一定会喜欢!
他迫不及待大口喝下,恍惚中好似有一双温柔似母亲的手将他抱住,叫他不禁放慢动作,脑中闪过母亲曾对他的谆谆教诲,父亲对他的纵容,小叔对他的照顾,许多许多他早已忘记的事情。
“哐当——”
玲珑剔透的白瓷碗自青年手中滑落,碎成无数片,紧跟着青年也倒了下去,幸亏他身后围观群众多,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才三碗就不行啦?”
“好一个千杯不醉。”
毕莲这下终于体会到臊红脸的滋味,连喝醉的表哥都顾不上,提着裙子一溜烟儿跑出去。
“小姐!小姐!等等我呀!”丫鬟紧随其后。
好在邵淳的小厮没抛弃他,付了账叫来马车把自家少爷载回家。
经此一事,合宴酒楼的生意越发红火,日进斗金不在话下,而望岳酒坊的名声也更加响亮,且富有传奇色彩。
单论酒和吃食,感兴趣的人可能只有那一圈,但谈到八卦可谓男女老少人人都爱听,凌息和邵淳打赌,邵淳三碗就倒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出名的当属二人喝的望岳酒坊新酒。
那酒到底是何种滋味儿?究竟有多烈能叫人醉得那么快?为何天没亮合宴酒楼门口排队买酒的人就源源不断?
一个又一个疑问趋势好奇心重的人去关注,去购买,他们倒要尝尝这酒能有多特别。
至于凌息,他坐在合宴酒楼会客室里,庞东来交给他一个木匣子,“凌老板,这是新一季的红利。”
凌息打开盒子瞅了眼,满意地扬起唇角,看来距离他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近在眼前。
二人谈完事,胖东来挽留他一起用饭,凌息摆手拒绝,“抱歉庞老板,接下来我还有事,改日一定。”
跨步进入扬春堂,霍琚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待会儿就要手术了,感觉怎么样?”
霍琚见他回来,眉眼柔和些许,“挺好的。”
凌息走过去坐在床边,打开木匣子给他看,“当当当,咱们有钱了,放心,无论什么名贵药材都用得起。”
霍琚从高高的银票堆中回过神,反应过来凌息在安慰他,眼底像有桃花舒展开叶瓣,簌簌抖落一地春色。
“嗯。”霍琚抿抿唇,掀起眼帘望进凌息明澈的眼眸中。
“我其实有点害怕。”
第一次经历这种闻所未闻的外科手术,完全就是小白鼠,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不紧张害怕,霍琚的镇定果然是假装的。
“没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