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浑身上下沾着谷子草屑和汗水,难受极了,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一贯默不吭声的人忽然厌烦地皱紧眉头,朝后躲了躲,“我去瞧热闹,地里活儿谁干?稻子收不完明年咱们吃什么,拿什么交税?”
一声声质问,将霍永登到嘴边教训的话撅了回去,他太清楚霍常安的每一句质问,就是因为清楚才令他颜面扫地,就是因为清楚才心虚,试图狡辩,高声反驳霍常安,找回他作为父亲的威严。
“啪!”
霍永登狠狠扇他一耳光,结巴着开口:“你……你就是这样和你老子说话的?霍常安,你个不孝子,莫不是要学你那好大哥闹分家?你是不是忘了谁给你吃给你喝把你养大的?”
“你不服气你走啊!看看你那个好大哥,愿不愿意收留你,给你吃穿。”
霍常安被一巴掌扇懵了,拳头紧紧攥着,父亲的谩骂声格外刺耳,他想走,想离开,可父亲最后一句话盘旋在脑海中。
他没来由回忆起今日大哥对自己的冷淡,换做从前,他肯定能笃定地说大哥会收留他的,但现在他不敢了。
“哎哟,孩子累了一天,还没吃饭呢,你大晚上在院子里咋咋呼呼什么呢?不晓得的以为我们家苛待孩子呢。”赵秀娟出来打圆场。
轻轻拍拍霍常安的背,温声细语说:“水在锅里烧好了,常安快去洗个澡,出来正好吃饭,中午娘身子不爽利,没给你做好吃的,今晚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羹。”
霍常安僵硬的背脊在赵秀娟轻言细语地劝哄中慢慢放松,“好,娘。”
眼见人走远了,赵秀娟狠狠瞪霍永登一眼,压低声音骂道:“你个蠢货,把人骂走你图什么?他这年纪正是一身反骨的时候,万一脾气上来说走就走,那么多活儿你自个儿去干啊?”
霍永登脑子清醒了点,他本就因为心虚,恼羞成怒才对霍常安动手,听了赵秀娟的话也明白霍常安这个壮劳力可跑不得,跑了那些活儿得全落到自己脑袋上。
“待会儿好好哄哄人,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做老子的纡尊降贵跟他说和,他做儿子哪有不同意的。”
“嗯嗯,好。”霍永登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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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家的事,凌息和霍琚不关心。
“下午有一家酒楼的老板过来谈合作,你没在,我叫他留了地址。”霍琚将一张纸推到凌息面前。
凌息正喝着霍琚熬的绿豆汤,拿起瞥了眼,脑中思索番,大概晓得位置在哪儿。
“往后若有人再来谈合作,你代我谈便是,不必多跑几趟,麻烦。”
霍琚诧异地掀起眼帘,“你的生意我不太清楚,况且交给我你不怕我从中作梗吗?”
凌息不明所以,明澈的眼眸望向男人,“你有什么好作梗的?我若连你都信不过,这世上便没我信得过的人了。”
他穿越以来,独霍琚同他朝夕相处,霍琚是个怎样的人,他不说百分之百了解,也了解有七八十,清楚以霍琚的为人做不出小人行径。
凌息不过实话实说,霍琚却心神一震,眼瞳幽深,久久凝视着少年。
原来在凌息心中,自己如此值得信赖吗。
古井无波的心口,倏然泛起阵阵涟漪,一圈圈水花四溅。
“好。”霍琚应承下来。
“太好了。”凌息打了个响指,同他讲述起比较重要的几点。
霍琚听完后,沉吟片刻,说:“你们三个人应该忙不过来吧。”
凌息限制了供货量,但他计划出新品,且目前已经签下两家合作酒楼,之后合作商不断增加,现今规模肯定得扩大,人手自然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