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心血来潮回去一趟,凑巧碰上二老婆和俩丫头片子在吃饭,三人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家,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
原来二老婆会趁他不在家,偷偷给俩姑娘东西吃,随着他离家的日子越来越长,她胆子也越发大,直接将人带进了家门,其实他不知道,那是她头一次那么做,因为俩孩子在赌鬼家挨饿受冻想娘亲,她也舍不得孩子,想同孩子多呆一会儿。
一念之差,让她的世界崩塌。
因为胡哥瞧上了近来长了点肉的大女儿,嫩生生的小姑娘可比孩子她娘好太多,他一把掐住女孩儿下巴,笑得淫-邪:“往后你跟我,我让你们母子三人吃饱饭如何?”
女孩儿瘦弱的肩膀止不住颤抖,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她娘处于震惊中无法回神,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的大女儿才十二岁,男人怎能说出如此畜生的话!
“不!不行!”女人大惊失色伸手拽回女儿,男人却陡然抱起小姑娘往里屋走。
“娘!救我!”小姑娘使劲挣扎,哭喊着救命。
年仅五岁的妹妹搞不清状况,吓得嗷嗷大哭。
“胡三!你放开大丫!放开她!”女人撕心裂肺地喊叫,扑上去要和男人拼命,被男人一脚踹开。
女人顾不得疼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左顾右盼试图找个趁手的工具,这个家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灶房,她冲进去抓起菜刀紧紧握住,青筋毕现,犹如一头暴怒的母狮。
她一刀劈开门栓,看清里面的场景目眦尽裂,“胡三你个畜生!”
小姑娘衣衫凌乱,她若是再晚来一步女儿哪还有什么清白。
胡三会些腿脚功夫,但完全没预料到女人敢拿刀冲进来,毫无防备之下被狠狠砍了一刀在背上。
他咬牙忍痛一脚把女人踹翻在地,捂着血淋淋的伤口往外跑,女人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爬起来捡起菜刀再次追了上去。
整个村的村民亲眼目睹胡老三被追着砍的一幕,一堆壮劳力上前才将女人拦下来。
女人自知胡老三醒来没她们母子三人好果子吃,与其让他糟蹋了女儿,不如她带着女儿干干净净地走。
胡老三从医馆醒来立刻着急忙慌回去找女人算账,结果推开门就看见一身红衣的女人竖条条挂在房梁上,死不瞑目地瞪着他。
饶是平日凶横的胡老三也被吓破了胆,加上身上有伤,直接晕了过去,后来更是搬去县城,没敢再回凶宅住。
至于女人两个女儿,她到底狠不下心带她们走,拜托村里的老人替他们寻户好人家,丫头片子没人要,只能卖去富贵人家当下人,运气好能有主家收下。
大丫十二岁,正是伺候小姐的年纪,妹妹五岁却不太容易找人家,好说歹说才有一户人家心善,愿意留下俩姐妹,不过得签卖身契做家奴。
姐妹俩可以待在一块儿混口饭吃,哪顾得上那么多,痛痛快快按了手印。
.
话说回来,邹旺与胡三往来多时,如何不知他的情况,即便是卖儿卖女的人家,宁愿把孩子卖进窑子里也不愿意嫁给胡三,前者多半能留条命,后者,没瞧见胡三前两个老婆咋死的吗?
邹旺谄媚地咧开嘴,牵扯到伤处,疼得他五官扭曲,“就我那小师弟,盐哥儿,您应当见过。”
胡三回忆了下,眯了眯眼睛,“你小子,那可是你师父的独哥儿,哪会便宜了我。”
周盐他的确见过,模样算不得顶好,胜在清秀,一双眼睛尤其灵动,透着不谙世事的单纯,他就喜欢亲手毁掉这种纯真的小白兔,看他灵动的眼睛布满恐慌,绝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