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了?若被我们知晓你们擅自窝藏人,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官兵模样的男人满脸凶横,眼珠子在一群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脸上转动。
男女老少皆被他们的阵仗吓得不敢吱声,瑟缩着脖子胆战心惊,村长定了定神站出来打圆场,“真没了军爷,我们村子又穷又偏,哪有外人愿意到这儿来。”
胆子大些的汉子点头附和,“是啊,咱们这儿几乎家家沾亲带故,哪家要是多个脸生的,准瞒不过去。”
官兵几人不过是惯例耍耍威风恐吓一番,看他们个个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心头的优越感得到满足,假模假样颔首,“最好是这样。”
“军爷,我们村有个退伍回来的汉子被狼叼进山里吃了,能否拜托你们将此事告知官老爷为民除害?村里整日人心惶惶,关门闭户,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啊!”皮肤黝黑面庞憨厚的男人挤开人群朝官兵哭诉。
几个官兵闻言心下大惊,互相打起眉眼官司,冠冕堂皇地敷衍:“竟有此等事!待我们速速回去禀报大人,大人必尽快派人来处理。”
村民们起先无意将此事告知官兵,在他们眼中官兵们趾高气扬,眼睛长在头顶,根本不会管平头老百姓的事,哪料大勇冲动之下提起此事,非但没挨打,反而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太好了,太好了,我男人晚上不用再出去站岗了。”妇人抹着眼泪握住身旁女人的手,对方感同身受地点头,“对对对,我家的也是。”
自从霍大郎出事以后,村民们为了自保,组织村中壮劳力夜里轮流站岗放哨,虽然这段日子以来没再出过事,但谁也无法预料晚上出去后会不会有去无回,一颗心始终高悬着。
假若县令大人肯派兵上山绞杀狼群,他们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再也不必每日关门闭户,时时刻刻盯着自家孩子,生怕被狼叼走吃掉。
然而,他们满心欢喜充满期待,并不晓得那几个官兵离开的步伐越来越快,确定村民们看不见后,双脚更是如同逃命飞奔。
跑出大老远,村子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他们弓腰大口大口喘气,用袖子擦擦额头汗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天……天啦,你们……你们听到没有?被狼拖走的是个退伍兵!”
“对,我就是听到这话才毛骨悚然,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居然被狼叼走了,那狼是有多凶残!”
“快别说了,赶紧走,天快黑了,我可不想喂狼。”
“走走走,那群泥腿子真可笑,居然指望大人管他们村的破事,大人日理万机哪有那闲工夫,何况还是明显送命的事。”
“哎哟,该死的破路,今天我这脚崴三回了!怪不得没人愿意跑这边。”
“可不是,穷乡僻壤的没点油水不说路还难走,现在又多个狼出没的危险,当真吃力不讨好。”
“也不知上头突然下命令盘查新增人口是何意,累死个人。”
“谁知道,反正上头一拍脑袋下头人跑断腿呗。”
“你们说,上头会不会在找什么人啊?”
此话一出,周围蓦地鸦雀无声,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想说点什么,前方一道人影一瘸一拐走近,他们齐齐站直身子没再继续。
鼻青脸肿,骂骂咧咧的男人并未发现自己遇上了官兵,猛地听身前一道声音叫住他,“站住!”
张保顺不耐烦地抬起头,发现自己竟被官兵团团围住,涌到嘴边的脏话骤然一梗,气势萎靡下去,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