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傅栖眠往后退了退,饶有兴致地靠在花园的石柱子上,平淡地看着薛付之,“只是以为自己吃准了你|妈妈不舍得你受苦,还是觉得哪怕你先伤害了你的家人,只要你再回去,就还有回头草等着你吃?”
“你打的,不就是这样的主意吗?”
刚刚才被薛母的姐姐拆穿过的薛付之,再一次被血淋淋地扒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便更加崩溃和手足无措。
“我、我没有……你胡说……”他看着傅栖眠,像是在看什么可怕的恶魔,频频往后退,最后被长椅绊了一下,狼狈地倒在上面。
“嗯,是我胡说。”傅栖眠从鼻间哼出一声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和挣扎着从长椅上起来的薛付之相比,要游刃有余许多,“你|妈妈不愿意要你的血是假的,她的姐姐不想看见你也是假的,都是我在胡说——对吗?”
“哦,我确实说错了,她现在可已经不是你|妈妈了。”
这一句,如同晴天霹雳,终于让薛付之彻底抓狂。
“你在说什么!”他从长椅上起来,朝着傅栖眠狂奔,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将手往傅栖眠的脸上挥。
而傅栖眠就站在原地,躲也不躲,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看着薛付之的指甲离自己越来越近。
“——薛付之!”
当薛付之的手离划破傅栖眠的脸只剩下几厘米远时,胳膊便被人一把抓住了。
抓着他的人是薛母的姐姐,她正要去给薛母交住院费,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这一幕。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薛母的姐姐对着薛付之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如果不是她身边还跟着年纪小的薛鼓鼓,大概会骂得更加难听,“我们都已经如你所愿,不要你的血了,你究竟还想要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薛付之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挨过一句骂,家里人更是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他,可是现在,不仅网上的人要骂他,连自己的姨母都这样对他恶语相向,“我只是想让你们看清他!他刚才跟我说了,说你们不是我的家人……”
闻言,薛母的姐姐却笑了。
“哦?”她朝着薛付之,满目讥讽,“——你难道是吗?”
“难不成刚才在病房里,我妹妹让滚出去的那个人,不是你?”
只在那一瞬间,薛付之哑口无言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薛父不知怎的也出来了,对于薛付之,他一直都是放养的态度,但现在薛付之的形象与薛氏直接挂钩,他作为薛氏的既得利益者,又是个两面三刀的老油条,当看见薛母姐姐训斥薛付之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息事宁人——尽管现在他心中,也恨不得能跟薛付之撇清关系。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他踱步过来,想说些什么。
“你也该滚!”薛母姐姐直接呛了回去。
薛父顿时也沉默了。
看着这出闹剧,傅栖眠只是安静地捂住了薛鼓鼓的耳朵,等到周围都安静下来了,才缓缓松开。
傅氏私人病院里的病人不算少,在薛付之大喊大叫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最后,几个护工实在是看不下去,将薛付之连拖带拽地带走了。
只是不知道,薛家后面会待他怎么样。
薛付之也走了,戏也看完了,傅栖眠简单地与薛母姐姐道别,便穿过花园,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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