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转入演唱赛道前,七哥就已经是金牌制作人,不少登上科切拉音乐节的国际巨星都用过他写的demo,真要算起来,论在娱乐圈的资历,他比除了路卡之外的那些评委还要老。
他当然不怕江焕诚。
在场的人,瞬间都不说话了。
半分钟过去,队内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好人看不下去,出面拉了拉七哥的胳膊:“好了,小孩想出风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坏事,以后他就知道了……”
“这是出风头的问题吗?”然而,七哥丝毫不领情,势必要直接将薛付之批判到谷底,“他影响的是你们每一个人的成绩!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闻言,那个老好人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这档音综并不是人人都有靠山和资历,也不是人人都有超强的实力,包括薛付之的队伍里,也有很多籍籍无名的人,音综录制对他们来说是必须要做的工作,他们就指望着多上几个综艺露脸,多认识一点大人物,好在这条路上摸爬滚打得没有那么艰难。
他们中也有在淘汰线边缘挣扎的人,稍微失去一点分数,就会面临失去工作的下场,随后等待他们的,就是邮箱里空空如也的沉寂。
——对于这些,通告接到手软还要挑挑拣拣的薛付之当然不会理解。
从小到大,无论是赞美,还是溺爱,又或者是金钱、出道位,他获得这些都太轻松了,以至于他根本就失去了共情其他人的能力。
伪善的人,正是如此。
但薛付之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看向平时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队员们:“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拖你们后腿的……我要是唱上去了,这样我们大家的分数不也都能变高了吗?”
他的嗓音中带着哭腔,又委屈又无助,本能地看向那个平时在队里跟他玩得很好的人——
下一秒,他睁大了眼睛。
那个给他开小灶、从来不会嫌弃他学习慢的人,一言不发,用一种陌生而警惕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拽着身边人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种眼神,他见过,那场泥石流过去后,在傅氏的私人医院里,薛鼓鼓也是用这种疏远的眼神看向他的。
“那要是唱不上去呢?”旁边的人也看不下去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拿大家的分数来当赌注吗?”
“我……”薛付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团乱麻,最后被吞没在眼前人的指责和自己杂乱的思绪当中。
其他队伍的人也都看着这边,窃窃私语,薛付之并不能听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绝对不是在给他求情。
这些嘈杂的声音就像细密的刀子,雨点一样挑断薛付之的神经。
如果不是那边又下来几个表演结束的队伍,其他几个跟七哥有点交情的队长也都过来劝,这场僵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一时间,门口的人变得很多,进来的人看着里面明显不对劲的气氛,都露出了探究的眼神,然后在熟识的人旁边坐下,打探情况。
七哥冷着脸出了门,几个队员也跟着他走了出去,路过薛付之的时候,都鸦雀无声。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一个平时练习就不怎么跟薛付之讲话的队员在离开的时候,跟旁边人小声道,“我还以为他那是临场发挥的呢,心想这样也还是能原谅他了,没想到他是为了出风头,还偷偷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