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间校舍,他才想起,这里他高中的时候就来过。
云城乃至全国都著名的艺术大学,有不少艺考生也会来学校里面找大学老师补课,傅栖眠也不例外。
那时候,他就是在这间对外开放的大堂里面练歌来着。
这间大堂是以前学校的老剧院,虽然年久失修,但也正因如此,在里面唱歌的时候,声音会被蒙上一层空旷虚无的质感。
一走进去,就让人忍不住想发出一点声音。
傅栖眠一边在座椅之间逛着,试图找到自己练声时无聊偷偷在椅背上画的卡通画,一边有意无意地哼着熟悉的曲调。
他偏爱欢快急促,又包含着遗憾和怅惘的调子,比如爵士。
“……Солнцеостылосовсем.
ДавниеболиИдутчередой.
Пустьсобираютсявсе……(……太阳光已经不再温暖。长久的痛苦,接连不断。让大家都准备好吧……)”*
很多老师都说过,傅栖眠的声音很特别。
不高昂,也不低沉,算不上清亮,也算不上沙哑,但又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像银币落进结了冰的草原,银币在草节生长和细冰破碎时翻滚,任是无情也动人。
傅栖眠就像歌中的人鱼一样,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但是好在,他即将脱身了,不会再陷入迷茫和痛苦,不会再悲惨地哀鸣。
高、潮的部分,傅栖眠觉得声音或许会太大,影响到上课的学生,只唱了前面的一小段,便停下了。
即便是这样,那样悠长的声音也依然回荡在剧堂内,像亘久不灭的神息。
只是这一停不要紧,空气寂静的那一刻,他听见了有人在惊呼,伴随着的是手机“录制结束”的提示音。
这里还有别人?
“——谁在那儿?”
第36章
剧堂的门口,一个衣着朴素、个子高瘦但面容硬朗的的男生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刚刚录像的“作案工具”,见傅栖眠发现了自己,一点也不心虚,反而很热情地跟傅栖眠打招呼。
这种阳光直爽的气儿,倒是让傅栖眠有些似曾相识。
他想起来了。
当时他去退宿舍的时候,遇到过这个大男孩,如果一切顺利,这个男孩和他的朋友应该还住在他退掉的宿舍里。
“好久不见。”傅栖眠朝他微微颔首,表示还记得他。
知道傅栖眠对自己有影响,男孩非常开心,小跑着上前:“上次有点匆忙,还没有告诉学长我的名字呢。”
“我叫查赫森——傅学长,你是今天来交复学材料的吗?”
对于查赫森知道自己的名字,傅栖眠也并不感到意外——即便现在他已经和悦江解约,但作为悦江的艺人,尤其是和傅栖眠一样走练习生路线的艺人,查赫森肯定多多少少都听别人说起过自己的名字。
“是。”傅栖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