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恶心。
他本想再见江焕诚一面,看看那点残存的火星是否还有复燃的希望——现在他知道了,他看见江焕诚的一刹那,眼前浮现的不是他为之心动的画面,而是江焕诚如何一步步借他之手、毁掉他的人生。
但他现在还不能发作。
“我就是想你了,来看你一眼。”傅栖眠微微点起了脚尖,平日里总是画着浓妆的脸此刻不施丝毫粉黛,脸颊被阳光照射过后透出健康的红晕,狐狸一样的眸子像两块剔透的琥珀。
见惯了傅栖眠或涂脂抹粉或要死不活或作天作地的样子,看着眼前鲜活明媚的青年,江焕诚竟愣怔了半秒。
这小少爷,不过几天没见,就出落成了这副可人的模样?
回过神后,避开傅栖眠充满了崇拜和痴迷的眼神,江焕诚将目光落在他泛着粉红的膝盖上,舔了舔后槽牙。
“江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跑通告了……”傅栖眠嗫嚅着,用衣摆遮住江焕诚的视线。
闻言,江焕诚却闷笑,坐在了真皮办公椅上,双手支起:“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跑通告?”
“还是说,你觉得我很闲,会跟你玩这种过家家?”鲜少有人知道傅栖眠的身份,江焕诚正好是其中之一。然而面对有绝对优势的傅家,他也从容不迫,只是平淡地看了一眼手表,“小少爷,喜欢玩的话,去找你哥哥撒个娇不就好了?”
从前,江焕诚越是这样说,傅栖眠就越是会赌气,不满傅家阻碍了他和江焕诚。
“我才不想跟他说话呢,他又不是我亲哥——江哥,你知道的,我只想靠自己的努力跟你在一起……”傅栖眠立马换上嫌恶的表情。
傅栖眠跟傅家不是一个户口,不是真正的傅家养子这件事,在云城商界并不是秘密——但那又怎样呢,他足够受宠,在商界众人看来,继承家产也只是时间问题。
“努力?”江焕诚突然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青年面前,在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住,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说悄悄话,“你有多努力?”
同时,他又以一种要将傅栖眠看穿的眼神扫过去——膝盖,锁骨,纤弱的腰身,最后是那张昳丽的脸。
动了动喉结后,江焕诚难耐地伸出手,勾住一撮青年锁骨附近的发梢,缠绕在指节上。
他生活很讲究,出行必会喷上自己代言的奢牌香水,当他靠近时,淡淡的香味就会飘过来,伴随着呼出的气息。
这种充满暧昧的气息,是江焕诚给傅栖眠一颗甜枣吃的惯用手段,比迷药还好使。
如他所料,青年脸上红晕更甚,衬得皮肤更加白皙柔嫩:“我……我给你带了东西……”
说着,傅栖眠举起手上的信封,不动声色地离江焕诚远了些。
信封不算厚,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长方形凸起,江焕诚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他朝着王秘书使了个眼色:“去找个技术部的人过来。”
接着拿过傅栖眠手中的信封,打开,目光却又停留在青年的脸上。
半小时后,技术部的人员在办公室另外一台电脑上抬起头,神情激动。
看见技术人员笃定地点头,江焕诚猛地坐在办公椅上,长舒一口气。
转头与傅栖眠对上眼神,年轻的小狐狸机灵又乖巧,眨巴着眼睛。
看得他有点晃神。
“怎么了,江哥?没有用吗?”傅栖眠作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我就是在我哥的抽屉里面看见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