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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戚朗眼睛一亮。

手上的冰疙瘩原来是可以啃掉的!

只要他把手上的冰块都啃掉,逃跑的时候就能像之前一样快,而且还可以用指甲刨坑!

虽然昨天挠门的时候,指甲很痛,但跟着狼学了两年刨洞,在急于想要找到狼牙时,戚朗更愿意相信狼交给自己的东西,只是他现在没有狼的爪子锋利,所以才会很痛。

只要一直挖下去,他就一定可以逃跑。

戚朗这么想着,立刻埋头啃冰块,冰块让嘴里凉的厉害,但想到要去找狼牙,他便觉得可以忍耐,牙齿咬着坚硬的冰块,一下又一下。

刺骨的凉意从牙龈顺着往太阳穴涌,脑袋嗡嗡直痛,戚朗却还是强忍着难受,皱着脸继续咬,实在咬不了就舔舔冰块,缓过劲来后继续咬。

血液不知何时滴落到冰块上。

戚朗舔了舔带血的牙齿,继续上嘴咬。

另一边,闻杜柔正在跟自己的朋友商量工作的脚本问题,她瞥了眼背对着冰蝶不知道在搞什么的男孩,只以为对方是在啃那块冻牛排。

虽然有点膈应那块牛排很脏,但想到对方这么喜欢那块牛排,好不容易能安静下来,闻杜柔也就没有让冰蝶进去。

冰块越啃越小。

牙齿也越来越疼,戚朗的下颚都冻僵了,脸蛋也有些发肿,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冰块减少后,手指越来越疼,戚朗没有在意,等啃完冰块之后,舔一舔手指就好了,他呼哧呼哧地用力啃着冰块。

眼见还剩下几口就啃完冰块,戚朗越发兴奋,啃得更加用力,牙齿上的血透过冰块不断流了下来,下一秒只听啪嗒一声,戚朗僵硬了一下,稍稍抬头。

仅存的冰块上,有一颗浸着血的牙齿。

戚朗茫然地用喉咙呜了一声,带着几分颤抖的哭腔。

从没有体会过拔牙痛苦的男孩,此时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两拳一样,被“攻击”的疼痛感,刺激得戚朗当即从床底下冲了出来,在房间里面到处乱窜。

他的嘴里都是血,原本被压制的痛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将近一半的指甲被掀翻,光靠药膏就想要立刻恢复显然不可能,在冲刺中,指甲再次渗出了血。

“嗷呜嗷呜——”

就像是幼狼崽子被欺负了不断寻找母狼一样,只有两三岁的黑发男孩也在不断地呼唤他的狼,声音颤抖中带着恐慌,他满嘴都是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随着他的跑动,血液不断滴下,地板上隐隐出现了带着血痕的手指印。

原本安分停在床边的冰蝶像是被惊动了,不断扇动着翅膀。

而此时闻杜柔已经与朋友聊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

“杜柔,你家小儿子怎么样了?”

与她交好的朋友名叫白雯,是个性格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她很喜欢闻杜柔温柔坚韧的性子,平日两人关系极好,白雯也知道她家小儿子体弱多病,刚从国外回来。

“最近还有些发烧。”闻杜柔表情略有些忧愁,她温柔地笑道:“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

白雯知道好友有多心疼她的小儿子,轻声安慰道:“没事,他既然都从国外治好回来了,慢慢养,会越来越好的。”

“等孩子病好了,我再去看孩子。”

“嗯,到时候看见你,他肯定很高兴。”闻杜柔轻轻地笑着道。

想到“小儿子”目前无法交流的状态,或许对方想见对方还需要很长时间,但是闻杜柔心里清楚,用“疾病”来推脱只是一时的,不可能一直挡住他们看小儿子。

还是要尽快引导小儿子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正想着,闻杜柔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旋即对着还想拉她继续聊聊的白雯笑着道:“我想起来之后还约了悦悦的舞蹈老师,要来不及了。”

“糕点我先带回去,到时候给你试吃的反馈。”闻杜柔轻笑着,将披肩披好:“到时候就怕你不再做给我吃,光给那人吃了。”

白雯脸色一红,对视上闻杜柔略显揶揄的表情,连忙挥手。

笑谈了几句后,闻杜柔便转身离去,等坐进车里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表情阴霾地朝着别墅匆匆驶去。

一路上,闻杜柔都在透过冰蝶看着戚朗的一举一动,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戚朗背对着冰蝶啃食的东西不是牛排,而是昨天她给对方“包扎”的冰块。

闻杜柔很少有真正的情绪波动,但这一刻她也算明白了什么叫气笑了。

她的笑容温柔却像是蒙着一层阴沉的色调,只见从二楼房间内跑出来的男孩嗷呜嗷呜地哼唧着就跑到了一楼的楼梯间,似乎想要通过熟悉的地方获取安全感。

他的脑袋左摇右晃,像是想通过这个姿势甩掉紧随而来的疼痛,然而甩掉的只有满嘴的鲜血,那双向来带着不服输的倔强蓝眸此刻眼里盛满了慌张。

本来她“小儿子”的体质就像人类一样痊愈很慢,现在伤口更严重了,这时候要是被正常人类看到,包括她在内的“家人”肯定会因为被人怀疑,受到规则的惩罚。

闻杜柔缓缓吐出一口气,脑中接收着蝴蝶传来的画面,一边专注于开车,这时候不能把车停下,直接瞬移回去会被察觉到不对。

另一边的戚朗不知道自己给他的“妈妈”带来了多大的震撼,他感觉自己的嘴都不是自己的了,四肢掠过地面的时候更是歪七扭八,指甲疼的历害。

早上的时候指甲还不疼。

戚朗不知道冰块在一定程度上充当了止疼药的功效,他在漆黑的楼梯间不断地打转,疼的坐立不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又冲出楼梯间,在客厅满地乱跑。

他想舔自己渗血的指甲,但嘴巴疼的想控制都困难,只能如同幼狼一样呜呜地哼唧着,呼唤着自己的狼,想让狼来告诉自己怎么做才能不这么痛。

疼痛之中,脑袋不太清醒的戚朗恍惚想起,狼已经死了,不管再怎么呼唤对方,狼都只会睡觉。

胸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出酸涩的感觉,鼻子也像是堵住了一样,仿佛嘴里的血在往上边涌,他下意识又开始想要寻找狼牙,失去狼的痛苦,似乎只能从狼牙的身上缓解。

男孩嗅闻着空气,试图在剧烈的疼痛和满嘴的血腥气中嗅到熟悉的味道。

但是没有。

他的喉咙呼哧呼哧的,与愤怒时不同的频率,像极了狼崽子在细碎哭泣,带着几分脆弱的颤音。

闻杜柔推开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向来倔强凶狠的男孩茫然又无助,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他的衣服和脸上满是血,张合的嘴里也全是血水,就连客厅地板、沙发、墙壁上都有着血珠子和血指印。

满眼的血色之中,带着细碎哭腔的男孩抬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瞬间露出攻击的姿态,原本的脆弱和疼痛顿时转变为凶狠的威慑。

他龇牙咧嘴地望向对面,血红的爪子扒拉着地面,像是刚才那样都是他的伪装,只要敢靠近他,他下口绝不留情。

闻杜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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