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夜翼看着眼前的景像，啧啧称奇，“B，我是不是中了敌人的幻术，不然我怎么会看见尸体从坟墓里爬出来呢？”

耳麦里传出来蝙蝠侠的声音：“首要任务是疏散居民，控制受影响的区域。”

夜翼一个后空翻跟疯涌而至的死人拉开距离，一边回复：“收到。”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正在跟自己战斗的东西了——丧尸？亡灵？死人？

本应该沉睡在棺木里的尸体挖开坟墓破土而出，而城市里的墓地的数量可一点都不少。它们没有意识，看见人就会攻击，也不会感到痛楚，缺少了一条胳膊甚至整个脑袋都照样冲上来，简直就像一支——

亡灵军队。

因为是遗体，所以有着不同程度的腐烂，有的甚至只剩一把骨头了，散发着恶心的尸臭味，一排森森白骨向你扑过来的画面实在太吓人了，讲真夜翼情愿跟丧钟打也不想打丧尸，这对心脏负荷太重了。

而且虽然对手不是活人，但夜翼始终无法毫无顾忌地战斗——这些亡灵可能是某人的亲人、朋友、丈夫或妻子，他不能随便就破坏这些先人的遗体。

不幸中的大幸是，通常墓地都会建在比较远离居民和市区的地方，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疏散居民。

“需要增援？”蝙蝠侠问。

“放心吧，我这边可是有整个泰坦在呢。”夜翼语气轻松地说。

他身后，神奇女孩唐娜·特洛伊一拳轰飞了几只亡灵，闪电小子沃利·韦斯特迎刃有余地带来不及逃跑的市民离开现场，渡鸦飘浮在空中，暗紫色的能量凝聚成一只巨大的乌鸦，军火库罗伊·哈珀以建筑物的楼顶为据点，一箭又一箭的精准击中亡灵的脆弱点，星火穿梭在战场之间，耀眼的火焰在她手中升腾，野兽小子化为猛虎，发出威凛的咆哮。

蝙蝠侠说：“很好，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给你。”

夜翼：“……”

隔了片刻，夜翼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你的父母，还有杰森……”

如果几个城市的墓地都沦陷了的话，那么韦恩庄园里的坟墓……

另一边的蝙蝠侠沉默了下，用平常的语气——也就是没有语气说：“我会去处理。”

……

克劳斯来到纽约圣殿的时候，街上已经不见半个人影，看来NYPD（纽约市警察局）在经历了纽约大战之后，做过不少应对这类型灾难的演练，反应速度快了不少，没花多少时间就在复仇者联盟的辅助下疏散了整条街的居民。

黑寡妇看见他，率先打了个招呼：“嗨，恶魔先生。”

戴着白色面具的克劳斯冲她和鹰眼点点头，问：“现在什么情况？”

现场还有一个灰头土面，受了不少伤的亚裔法师，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等等，你们所谓的帮手，就是一个恶魔？！”

别怪他反应那么大，法师跟恶魔本来就是敌对的，前阵子才有个魔王闯进圣殿，他们差不多动用了

整个卡玛泰姬的力量才勉强击退了那个魔王！

黑寡妇耸耸肩：“Well，他现在算是我们的盟友。”

克劳斯默认了这个说法，实际上他很清楚他和复联都只是把对方看作工具人。

“——复仇者联盟的盟友？什么时候？？”

这声音不属于现场的任何一个人，因此冒出来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怔了下。

一个金色的影子从楼顶一跃而下。

看见有人从十几米的高空自由落体，鹰眼的心脏快要绷出来了，下意识就要去接，可是当他以出色的动态视力捕捉到那人姿态轻盈，与其说他掉下来，不如说他是飘下来的，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那人稳稳地落在车顶上，扬起的白色衣摆映在他们的眸子上，璀璨的金发被风吹得稍微凌乱，左耳上的耳钉闪烁着银光，他仰起头颅，一张俊美得不真实的脸孔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他的轮廓漂亮到有些张扬，眼尾微微上扬，金发与蓝眸相映生辉，简朴的白衣硬是被穿出了几分高贵的味道。

这人正是追着【死灵之书】的能量来到纽约圣殿的路西法。他高高兴兴的发现克劳斯也在，刚要跳下去打个招呼，就听见黑寡妇说他是复仇者联盟的盟友。

盟、友！

克劳斯竟然甩下他，私下去接触复仇者联盟了！

路西法本来想气愤的指责他几句，但一看见戴着面具的克劳斯，顿时醒悟，手脚乱忙地在黑寡妇等人面前捂住自己的脸：“糟了，我没蒙面！！”

“……”

别捂了，已经看见了。

黑寡妇满脸疑惑地看着那个帅不过三秒的二货，问克劳斯：“……他跟你是一伙的？”

“我不认识他。”克劳斯果断道。

然而，圣殿法师王一看见路西法，立马如临大敌地瞪着他：“是你？！”

这不就是那天闯入圣殿的魔王路西法吗？？！！

路西法狐疑道：“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王：“……”

把路西法送去圣殿的罪魁祸首——克劳斯无视掉这个不正经的恶魔，问：“你们的至尊法师在哪里？”

话音未落，马路中央倏然冒出了一点不起眼的火花，随后，火花扩散，形成一个耀眼的、掉落着火屑的橘色火圈，穿着黄袍的身影凭空出现，她身后还跟随着一群法师。

黄袍法师摘下兜帽，露出真容：“——这里。”

“是你！！”路西法的反应就跟半分钟之前的王一模一样，激动地指着古一说，“你削我头发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